“迪卢木多,这是你恐惧的吗?”
当然不是!怎么可能呢?!那样一双光辉的眼眸,刺眼的日出被过滤,只剩下温柔的颜色。枪兵皱眉上前,遮住了夏目的眼睛,感觉掌心有潮湿的触感,知道他是因为直视强光引起了生理性的流泪,不由气结道:“不要直视太阳!你想毁了自己的眼睛吗?!”
“抱歉,”夏目乖巧的道歉,“但是我不希望迪卢木多错过日出。”
所以就让日出映入自己眼中,然后再呈现给他吗?简直胡来!
枪兵深吸一口气,揽着夏目转身,手还遮在他眼前,无奈的面对铺天盖地的金色。
“不要睁眼,我在看。”
枪兵的声音低柔而舒缓,带着枪茧的手覆在夏目眼睫上,夏目只能感受到湿润的海风,以及太阳的温度,他在黑暗里眨眨眼。
“迪卢木多,也许我这个决定做的很任性,但是我真的希望,重回故地能够解开你的心结……你问过我吧?这世界是不是值得期待之类的,我想我能够给你一个答案。”
迪卢木多此时看不见夏目的表情,但他知道夏目一定是微笑的,如同此时的日出一般,温暖柔和的微笑,清亮的嗓音已经褪去了稚气,有了几分属于少年人的凛冽。
“同时代的英雄已经被历史埋葬,只有迪卢木多还存在,所以爱也好恨也好,都请结束在这场旅途中吧,回来的时候,迪卢木多就要活在明日的光明里。”
枪兵没有说话,只是稍稍有些紧的抱着怀里的孩子,慢慢松开了护在他眼前的手。
爱尔兰的土地出现在眼前,海岸线犹如一道玉绿的波浪,隐约有爱尔兰风笛的声音传来,日出时的金光为这座绿岛镀上一层炫目的轮廓,船舱里的旅客纷纷出来观看,靠岸的激动之情在人群中涌动。迪卢木多用双臂护着夏目,人潮中仍然站得很稳,倒有几个不小心撞到他的年轻小姐仓促抬头,顿时红了脸,再看看从迪卢木多双臂间冒出头的夏目,浅亚麻色的短发有点乱,茫然的看着四周突然多起来的人,顿时眼睛都亮了。
枪兵两次都栽在所谓的女性仰慕者身上,更兼之有某种不可言说的小心思,在众人的惊呼中,踩在了船舷上,好好替夏目缠了缠围巾,看着近在咫尺的海岸线,一跃而下。
夏目:……这么高调是闹哪样?!!
同船人的惊呼声被抛在了身后,夏目抱着枪兵的脖颈,一手拽着自己的围巾,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迪、迪卢木多!我突然想起来到达码头后还要补一次票,所以……”
迪卢木多大笑,“这就算是堂堂正正的逃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