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很美吧?这是贪婪和妄念浇灌出的罪孽之花,我一度想用它来复活天照。”
金杏的妖瞳中倒映着圣杯辉煌的影子,黄金装饰,花纹迤逦,稳定的漂浮在半空中,看起来神圣极了,似乎世间的一切愿望都会在这至纯的光辉下得以实现。可是令玄狐失望的是,夏目眼中没有丝毫的贪念。
那是比圣杯还要光辉的一双眼眸。
“其实……您是眷念着天照的吧……”年幼的天狐静静的说,“嘴上说着讨厌,为了复活他却做到这种地步。”
“眷念……?”玄狐迟缓的转动眼瞳,视线落在夏目身上,突然像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大笑起来,笑到长发散乱,然后他毫无征兆的一把拎起了夏目的衣领,孔雀蓝的眼眸压下来,带着阴沉沉的嘲讽。
“你还真敢说啊……我眷念那个懦夫?!那个……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懦夫?!”
气势汹汹的质问没能让那双金杏的妖瞳发生半点变化,反倒是玄狐自己,看那双眼睛久了,不得不狼狈地松开手,低咒一声。
“该死的像……”
像是为了掩饰他自己的失态,玄狐一挥手,夏目就跌出了梦境,又一次幽幽的睁开了眼,人鱼伏在他床边,睡得正沉。夏目尽量小心的把被子分给他一半,却还是惊醒了人鱼,露出歉意的微笑,“抱歉,蓝,吵醒你了。”
人鱼却并不在意,利落的爬上床,人类的双腿倏忽变作鱼尾,细腻的鱼鳞犹如巧夺天工的工艺品,人鱼抱着夏目的脖颈,跟他汇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saber跟berserker打起来了,好像是生前的恩怨什么的,间桐雁夜的令咒都不起作用了。要是他们之中死了一个,也够难办的……呐,夏目,这次又是二代?”人鱼甩了下尾巴,冷冷的笑起来,“他还真够胆啊,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你,无非是……”
剩下的话渐渐隐没,苍蓝的妖瞳中显露出几分复杂,人鱼盯着自己的尾巴,不做声了。
“无非是什么?”夏目有些奇怪,人鱼喜怒无常没错,可是个性率直,藏藏掖掖并不是他的风格,像现在这样说一般留一半更是前所未有。
“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人鱼保持沉默,突然转移了话题,“我去看看战况吧,到这地步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蓝,我想知道所有事。”夏目在他身后轻声说,“我理解你想保护我的心情,但是有些事我必须知道,那些卷轴上的信息太少而且官方,不足以完全阐释这几代的恩怨。”
人鱼咬牙,想要拒绝,却听到夏目说道:“之前我和静司先生,遇到了月读神。”
人鱼脑海中那根弦终于崩掉了,“怎么可能?她应该永生永世镇守黄泉才对!”
果然,蓝知道甚至是很熟悉这段历史,作为浅樱之里的原住民,他在这一点上甚至比老师都有优势,人鱼一族代代繁衍,也许这些历史就是代代传递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