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权有二子,他的父亲赵川乃是长子,次子赵谙,本应同等对待一家人其乐融融,共享天伦之乐的。
但事实却不尽如此,祖父最不喜他父亲,对小儿子却是偏爱的紧。
什么好的东西都先紧着二儿子,就连家产也想全部分给他。他都不知道这个祖父究竟将他父亲母亲当什么。
赵家在当地也是有名的望族,赵永权更是负有盛名的士大夫,为了自己的名声随意处置孙儿的婚事,只为保存自己的脸面。
真可谓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世人只知他赵永权德才兼备,知恩图报。可又有谁人知道赵家关起门来是个什么破烂模样?
赵彦辰恨透了这种黑暗龌龊,自小便立誓有朝一日金榜题名,定要脱离祖父的掌控。
如今一切都还算顺利,他早早当了状元,一番努力下也成为了权臣,纵使琼州如何催促他都不动如山。
现在,他有了底气,再不是当年那个被欺负的赵彦辰了。
赵永权越是拿他的脸面说事,赵彦辰就越是不乐意,连带着对未曾见过面的温家他都不喜欢。
试问,一个乡野村姑连最基本的规矩礼仪都没有,如何能与他这样的人匹配?
还想着来上京嫁他,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杯中的茶水也都见底了,赵彦辰才将手中的杯盏放下。
“林值,明日去打听一下,看看京中哪家适龄公子还未娶亲,将信息都探仔细些。”
林值立即道:“是,大人,属下遵命。”
话毕,林值鬼使神差的跟着问了一句:“大人,你真的想将夫人,嫁出去吗?”
嫁,这个字林值将音色咬的很重,因为他觉得这事儿实在是不可思议。
大人与温姑娘明明是有婚约在的,这纸婚约可是定了足足有十四年。
虽说两人没有成婚,但也算正经未婚夫妻。
趁她失忆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间隙,被自己未来的夫君亲手嫁出去,这事儿怎么想都很荒诞。
“放肆!”赵彦辰立即朝林值飞过一记冰冷刺骨的眼刀,声音带着不耐,“叫你去办事,哪来那么多问题?”
林值吓得小心肝一颤,背后即时凉飕飕一片,赶忙低头认错,“大人,属下多嘴,还请大人责罚。”
赵彦辰盯着他看了好半晌,直将林值盯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才说道:“夫人这个词往后都不许再提,这府中除了小姐赵温宴,再无其它,若敢再犯,便不是罚去看守大门这么简单了。”
上次,林值说错话被罚去看守大门,整整待了七日,直到碰见温宴上门,他才被调回去。
那几日他可后悔了,站在大门口又是风吹又是雨打的,还不能随意离开。
平日里在府里自由走动惯了,突然成了门神,一动不动可把他憋坏了。
尤其是在他当值的时候,哪儿都不能去,连偷个懒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