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第一次见到白色片状的药,心中十分疑惑,却没有出声。因为她信秦翘不会害他们。
此时已经是冬日,破庙的屋顶漏风,三个人只能在墙角烧了火堆,挤着取暖。到了天亮十分,孩子的烧终于退下。秦翘叫醒女人,将孩子剩下的药交给她,并叮嘱她如何给孩子服用后
便准备离开。
女人看着秦翘离开的方向微微出神,随后她抱起孩子,偷偷的跟在了秦翘的身后。
秦翘走出没多远,便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抱着孩子的女人,“你准备跟着我到何时?”
女人抱着孩子朝秦翘跪下,“恩人,我和桓儿,可不可以一直跟着你?”
秦翘挑眉,她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恩人身边缺不缺照顾你的人?我什么都会做,还请恩人让我和桓儿跟着你。”
“你要离开京城,而我……”秦翘指了指自己,“要留在京城。你和孩子跟在我身边,并不安全。”
说完,她转身继续往前走。
但女人仿佛认死了她一般,抱着孩子继续跟着她,并不放弃。
秦翘很无奈,终于还是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女人,“我不收来历不明的人在身边。”
女人见秦翘愿意留下她和孩子,高兴的说道,“恩人,我叫岑月……”
岑月将她的来历告诉了秦翘,秦翘听后,反问道,“你此行上京,是为了寻夫,还是为了替你父亲洗脱冤屈?”
岑月苦笑,“我父亲不过是个偏僻穷县的县令,在京城根本没有人脉。我一介弱
女子,还带着个四岁的孩子,自身难保,又如何同他洗脱冤情?”
“这么说,你此行进京是为了寻夫?”秦翘说道。
“是。”岑月说起自己的夫君,便控制不住流泪,她眼神痛苦的道,“我夫君方俊杰是闵县的秀才,才情出众,是我父亲的得意门生。我二人成婚后,举案齐眉,成为佳话。但是,他去年进京参考后,便失了踪影。”
“我父亲多方派人打听,也没有得到他的消息。直到今年年初,我父亲被人冤枉入狱,失了县令之职,原本幸福的家支离破碎。我夫君的父母兄弟见我娘家败落,也对我冷眼相待,甚至多番虐打。为了孩子,我典卖嫁妆偷跑进京,好不容易开了一间铺子,也打听到了夫君的消息……但是……”
“但是,他已经另娶了妻子……我和桓儿变成了他的绊脚石……”
“他只要桓儿,不要我……”说到这里,岑月痛哭起来,“但是,桓儿是我的命根子,我如何能给他?这才有了今日恩人见到的一幕……”
秦翘很同情岑月,“跟着我进京,你可能会再次失去桓儿。你若不跟着我进京,我可以给你足
够的盘缠,帮你找一处地方,安顿好你和桓儿。”
岑月有一瞬间的犹豫,但是想到自己一个弱女子和年幼的孩子……她带着孩子进京寻夫的时候,就已经尝过其中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