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得太夸张了,把自己薄薄嫩嫩的脸皮蹂-躏的不成样子,秦卫东再板着脸,也被他逗得生不起气来了,他伸手放下方黎的手:“好了,轻点,再扯坏了。”
方黎笑个不停,笑完了,他拿着叉子要去吃蛋糕:“你也不买大点儿..”
他最爱吃甜,爱吃的程度有时让秦卫东都有些害怕,生怕他年纪轻轻就得了糖尿病。
“有刀,给你切。”
没一会,方黎一个人就吃了蛋糕的一半,他要吃另一半时,秦卫东实在看不下去,才拦着没给他切,秦卫东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礼物盒。
“还有礼物?”方黎打开一看,是一个珍珠吊坠,用细细的铂金链子坠起来,中间一颗圆润的珍珠在灯光下翻着莹莹的淡粉色,色泽润亮。
“好漂亮!”方黎眼睛一亮:“你挑的吗?”
“前段时间去建京出差买的,喜欢吗?”
“喜欢呀!”建京,他还没去过,方黎喜欢这些亮晶晶漂亮的东西,只是他扯出他脖颈间他一直戴着的那颗:“你不是已经给我买了一颗吗。”
“这颗更好。”
“更好是多少钱?”
秦卫东说:“你戴着。”
方黎却很了解他:“得了,你一说这句准贵的要死!”
虽然他不知道朝江现在给秦卫东开多少钱,但秦卫东却一点也不吝啬给他花钱,他们床头柜的抽屉里永远有三四千块钱左右的现金,方黎要用随时拿,秦卫东见少了会往里头补。
方黎一开始还说家里放这么多现金不安全,后来秦卫东跟他说放着吧,方黎在家的时间多,他怕方黎万一有事,他没及时赶到,来抢救的医生也能拿,少了,总怕会耽误。
方黎取下脖子上那个红绳坠的珍珠,也是原来秦卫东送的,他戴上了新的,细闪的铂金项链隐没在衣领里,只有低头时,雪白的脖颈处会微微闪过一道细细的银光。
回去的路上,秦卫东开着车,外面的雪花飘打在车窗上,一路都是压过厚实深雪的声音,方黎抱着打包吃剩的半个蛋糕,被秦卫东捏着手掌心戴上了两只手套。
方黎拿着旧的项链在眼前晃,想着不戴了,多浪费,突然,他灵光一闪,在路口等红灯时,方黎将绳子系短了些,系在了车里的后视镜上,一颗珍珠坠下来。
“这样好不好看?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的礼物,多有纪念意义,而且你又不爱挂那些个平安符,这项链我戴了很久,说不定还能保平安呢。”
秦卫东看了一眼:“好看。”
他不在乎这些,方黎喜欢就行。
“那就这么挂着啦,”方黎伸手拨了珍珠一下,满意地笑盈盈地。
..
方黎好几天都摸着脖子里的粉色珍珠,他喜欢这些东西,而这颗作为生日礼物的珍珠到底有多贵,还是后来几天冯晖不小心地跟他讲的。
冯晖晚上来琴行前头的公交站接戚简,外面在化雪,方黎和老板换了雨靴,拿着铁铲在外面铲雪。
戚简也在帮忙,方黎一低头一抬头的,珍珠会碰着,他就取下来了,放在口袋里。
冯晖帮着一块把雪铲了,老板给他们端了热水,方黎热的一脱外套,珍珠坠子就从口袋里掉出来了,要滚到桌子低下。
方黎还没去捡,离得近的冯晖就先一步捡起来了:“你也是够心大的,这么贵的东西,丢了没地哭去。”
方黎接过了,重新戴在脖子上:“要几百块啊?”
秦卫东现在有时给他买一件外套也要好几百,方黎能接受的消费水平已经被拉高很多了了,几百块的东西他都能接受了。
冯晖笑了一声,做出一个他是不是在做梦的表情:“几百块?这可是在建京的珍珠会展上拍的,你知道竞拍什么意思不?价高者得,你得再加个两个零吧。”
“什么?”方黎脑子跟着耳朵一起傻了,他甚至草草算了一下:“你说、要上万?”
冯晖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不然你以为呢,当时秦卫东非要买的时候我就说他是不是给那些会展中心的人忽悠了,一颗珍珠就要两万块钱,干脆用金子打个项圈给你挂脖子上得了。”
当时秦卫东刷卡时,连冯晖这个自小不缺钱的富二代都惊得咂舌了。
方黎掏出手机就要给秦卫东打电话,冯晖撇了一眼:“哎呀,你就别替秦卫东省钱了啊,他给你买自然是花得起,你知道秦哥现在手上的项目搞定一个能赚多少吗,他不是准备换房子了吗,还没跟你说啊?”
方黎说:“没啊。”
“那估计是他最近太忙了,因为丰信矿区的项目竞拍是他主办的,办的漂亮,把几个股东乐得合不拢嘴,秦哥要升总经理了。
到时候你在这儿赚的这点零花钱,估计还不够一个月的物业费的,你等秦哥给你说吧。”
秦卫东刚从省委办公大院里出来,这地方在晋阳江边,闹中取静,他手里拿着刚批下来的采矿许可证,一上车,就接到了方黎的电话。
方黎在电话里骂他,两万块钱买个珍珠,是不是疯了,他现在脖子上好像挂了两万块钱一样重!
秦卫东听了就笑了,他发动车子:“我答应过你的。”
“答应我什么?”
“我付得起的,就会给你最好的。”
方黎是躲在琴行的洗手间打的电话,听到秦卫东这么说,心里就跟浇了蜜一样,他捂着电话筒,撒娇一样地哼:“你什么时候答应我的?我怎么不记得听过..?”
秦卫东说:“在心里答应你的。你乖,我这儿有点事,晚上去琴行接你。”
“好吧,那我等你。”方黎对着电话亲了一口,秦卫东回了个电话给魏江河的秘书,挂了之后,他又给冯晖打了过去,让他去探探上头对万磊违规对外销售砂岩的材料接收了没有。
他的车刚开出省委大院,对面路就驶来了一辆低调的公务车,只是门岗一看见这辆车的车牌号,就立刻就从岗亭里出来抬杆,站的笔直,敬礼。
车里,秦正嵘正翻着手里的文件,旁边还有新上任的资源厅副厅长曹勇,曹勇的额头上时不时就冒出几滴冷汗。
秦正嵘翻到了末尾,果真不太满意:“深圳的经验就是敢闯,坐在这个位置上,没有一点敢闯的精神,就走不出一条好路,只能等着丧失迈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