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眠有些看不下去了,拉住了江寻的袖子,把他往车厢外头拖,“就算本世子不是医者,都知道医师给病人治疗的时候,要保持安静。你这样一直在旁边喋喋不休,是希望三叔早点死么?”
这句话,说得很重。
江寻立刻变了脸色:“世子爷怎么能这么说,军中谁不希望侯爷早点康复?他可是南疆大军的主心骨!”
这罪名,他可承担不起。
凤眠正色道:“你若真希望三叔早点康复,就该配合。除非你存有异心。”
江寻慌了:“老朽在南疆军中二十年,对侯爷忠心耿耿!天地可鉴!绝不敢有半点异心!”
凤眠呵呵一笑:“谁知道呢?毕竟,三叔大胜归来,忽然遭到伏击,本就有古怪。”
江寻直接跪下了:“世子爷,您可以怀疑老朽的医术,但是绝对不能怀疑老朽对侯爷、对君临的一腔赤诚!”
他怕被怀疑为奸细。
这罪名太重了!
战无不胜的武严侯凤潇,十多年征战,未尝败绩。这一次黄沙隘伏击,忽然遇刺,重伤濒死……难免让人不多想。
副将严斯寒听到这话,也看了过来,眼神锐利如刀锋:“奸细?”
侯爷重伤。
军心大乱。
严斯寒满心都想着尽快送侯爷回京治病,却是忽略了这一层。
“对啊。”
凤眠点头,“我阿姐说了,南疆军治军严格,且向来战无不胜。怎么会忽然间在一个小小的黄沙隘,被东蛮人的军队伏击成功?第一,行军的情报,必然有所泄露;第二,那个东蛮剑客高手,也有蹊跷,可能不是东蛮人。”
严斯寒非常惊讶。
目光落在一旁给武严侯治疗的凤幼安身上。
四年不见。
大小姐已经成长到这种程度了么?
心思缜密。
不仅仅长得好,会医术,还很有头脑。
“大小姐的推测,有些道理。”严斯寒肃然起敬,“末将这就去军中彻查。”
江寻也被拉了出去。
拥挤的马车,瞬间空了许多。
凤幼安也得以专心给凤潇动手术,切除坏死的脓毒腐肉了。
不止切除。
还要对他身上的十八道剑伤,在显微镜下,进行一个细致的血管、经脉对接缝合。
医用显微镜,医疗空间的暗格大小,已经足够。
凤眠不是第一次见到凤幼安给人做手术了,他自己也经历过,早就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见多了面不改色了。
手术进行了整整三个时辰。
可以说是一个很大的手术了。
期间。
江寻和严斯寒,因为担心,都想进来探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