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柏芳被杀的地方,乃是中牟县的一处破庙,曾经供奉的乃是一尊怒目罗汉,阴雨天看着格外阴森恐怖,白玉堂对佛门知之甚少,也看不出这罗汉的来历,只是这天气,屋外下大雨,屋内下小雨,着实是恼人得紧。
他提着一柄钢刀,脚上是新换上的皂云靴,原本是准备比武时轻便些,现下已经沾满了泥垢,若不是奔赴比武,白玉堂早就离开这鬼地方了。
他低声一叹,眼中斗志却是不减,像是这般恶劣的天气,更能发挥他的武艺。邓车成名比他久,连二哥韩彰都说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他早就想对搏一番。
如今,他的钢刀早就急不可耐了。
正是这时,有一人骑马疾驰而来,他到门口急拉缰绳,马蹄扬起泥点,全都溅在了破败不堪的庙墙上。那骑马的男子纵身跃下马来,反手便将一柄大刀抽了出来,他快走两步,很快就见到了庙里罗汉座下的白衣男子。
“你便是神手大圣邓车?”
“不错,你就是锦毛鼠白玉堂?”
两人本没有见过,而对各自痛恨的心,却是一个比一个真挚。
白玉堂根本不欲与邓车多说废话,既然这缩头乌龟终于在他面前现身,他哪里忍得住不动手啊,当即提起钢刀就砍了过去:“是你白爷爷!”
邓车忙提刀横档,心中恼恨这小辈目无尊长,下手也是招招狠辣。
白玉堂打从入了京,就极少有动真格的机会,上一次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此刻他全力以赴,钢刀使得虎虎生风,即便雨势加急,也未能叫他的刀慢上半分。
这等雨天,又是近身战,邓车的铁弹子难免有些掣肘,而在刀功上,面对白玉堂的疾风骤雨,他竟有种招架不住的感觉。
这锦毛鼠的刀法,居然已经练到了这等地步!
邓车心中胆寒,出招也愈发刁钻狠毒起来,此子天赋非凡,若再叫这人成长下去,焉知不是下一个北侠,开封府有一个展昭已经很叫人头疼了,上次红花案没把人弄死,现在可不能再多出一个锦毛鼠来坏事!
他们兄弟几人,把命和全副身家都赌在上面了,今日这锦毛鼠,必得是一只死老鼠!
两人酣战,都是绝世的高手,破庙哪里镇得住啊,不过几息的功夫,破庙的屋顶就直接被掀开了去,大雨倾盆而下,将两人浇了个透心凉。
“再吃爷爷一招!”
“白玉堂,你找死!”
两人显然都打出了火气,一个比一个狂,各自也都带了伤,雨水冲刷着,却无一人在意。
这人,到底是怎么练的刀,居然越战越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