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自养兵虽为重罪,但就私心而言,虞逸并不会怪罪承王。
她甚至在心底为他开脱,想着整个大岐江山都会是他的,这些兵也不过是提前归属他而已。
但有一点,她想要知道,方德利拿救济灾民的钱给他养兵这件事,他是否知情?
连楚瞧她面露纠结,道:“公主心中既有了答案,我便不再多说了。结果如何,我们过两日拭目以待便是。”
虞逸杯中的茶已经凉了,连楚便重新倒了一杯。
虞逸心不在焉地去端杯子,这一摸,摸到了不一样的触感。
滑滑嫩嫩的。
她后知后觉地低头看去,就见连楚的手还贴在茶杯上未收回,而她的手,正搭在他的手上。
对上连楚似笑非笑的眼眸,她讷讷道:“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不信?”
连楚:“公主希望我信不信?”
“你能信,自然是最好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信吧。”
连楚最后那一个“吧”字,用得很是微妙。
虞逸尴尬地想要收回手,却反被连楚攒住。
连楚动作很是轻柔,牵引着她的手放到茶杯上,“公主,趁热先把茶喝了吧。”
当她握上茶杯,他的手离开之际,若有似无地触碰道她的手背,激起点点痒意。
向来不怕痒的她,第一次理解了连楚为何那般怕痒。
原来,那点点痒意是会钻到心里头去的。
连楚看出她的不自在,关心道:“公主怎么了?”
不知为何,虞逸不想把自己的那点小感受告诉他。
她视线飘逸,半是真心半是应付地道:“这茶真挺好喝,哪日连侍郎有空了,能否教教含玉她们,也好让我在连侍郎不在时也能喝到。”
连楚默了默,才道:“独家秘方,恕不外传。”
虞逸有些失望,“那我想喝的时候怎么办?”
连楚压低声音,有意蛊惑:“公主可以传我进宫,只要公主召我,我随时可以为公主沏花茶。”
虞逸犹豫道:“可毓书阁离我寝宫远,外臣又不得入后宫。”
连楚目光微顿,平淡陈述:“在公主心里,还有规矩一说?还是说,公主觉得,我不值得公主破坏规矩?”
虞逸:“我没……”
连楚面色沉了几分,“李公子可是经常被公主传唤入宫,怎么在李公子这儿,就没有规矩一说了?”
虞逸:“我……”
连楚似有些伤心,“难道说,我身为公主的先生,在公主心里还没有李公子来得重要?”
虞逸:“……”
她好端端的提什么花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