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就转身,双手插兜离开。
“什么?”贺盏跳了起来,大步跟上去,“认真的?宇文珊是筝筝的闺蜜?”
厉宁筝到南城上学的时候他已经被父亲逼着在满世界跑了,她不爱发除了筝拂以外的任何动态,哪里知道她的小姐妹是谁!
“你去问她啊,问我干什么?”裴鹰淡淡地说,从口袋里掏出蓝牙耳机,慢条斯理地戴上。
贺盏知道,这是他委婉拒绝继续交谈的举动。只是他根本不管,打量着他,心里感到疑惑。
“裴鹰,她是不是还不知道你回来了?”
据他所知,裴鹰自从留学到现在,就没有回过来过,裴家的债务还清也只是找了律师跟进全程。就连他的公司“寻春”,国内总部和分部没有一个是设在南城。
贺盏越想越觉得,他是在避着南城。
或者是在南城的某个人。
“明天给你接风,要我请她吗?”他勾上这位弟弟的肩膀,挑眉说道。
“这两天你请不到她的。”裴鹰垂眸。
这个季节和时间,她应该在苏州。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他知道她每年这个时候都要空出行程去秦江月的工坊。她正式接手听云之后,更是和秦先生一起筹划了合作项目,这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学习基地在去年落成。
“人都几年没见过了,知道得倒是不少。”
贺盏戳了戳他的脸,在裴鹰脸色沉下去之前立刻松手。
他眨眼,压低声音:“那你知不知道最近一个小有名气的意大利画家和她走得特别近?黏在一起不说,还在采访里痴迷地说她是自己的缪斯女神。”
裴鹰眼眸沉了下去,一阵烦躁从心口卷起。
六年了,他听到的传闻数不胜数,可没有哪一次比今天更令他酸涩。
分明是他自己说,让她不要在意他,有喜欢的人就去追。可听见她和其他人的八卦,那没有立场、又毫无理由的妒火,还是会忍不住熊熊燃烧。
但无论传言是逼真,还是荒谬,他都不觉得有任何人能给他威胁。
因为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在公开场合认领任何一位“男朋友”,依旧强势凌厉,独自美丽。
醋意常有,而危机感不常有。
贺盏说的这位画家,竟让他罕见地涌起了不安。
意大利男人会撩人仿佛是刻进血液里的本事。
何况他这幅如醉如痴的状态……简直和他遇见的厉宁筝一模一样。
他们好像干涸地匍匐在地上,灵感是他们唯一的雨露滋养。
他们可以为了艺术神魂颠倒,不择手段。
他们……或许是可以彼此理解的一类人。
“不过我听说前天好像有外媒报道那个画家在家里开party嗑药。”贺盏没有看到裴鹰黯淡下去的目光,托着下巴边想边说,“筝筝应该……不可能吧,她要是和那家伙在一起,她哥就先打断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