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他存下来的厉宁筝一切可公开的资料。
从她少年时就别具一格的创意设计,到无数服装设计比赛的头奖得主,再到她拿到国际认定的高定设计师资格,又一举创立独特的成衣概念品牌筝拂,是她于无声处闪着光的二十年。
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庸人,都不曾真正见过自己和天才的巨大鸿沟,只觉自己天赋不如人,殊不知连付出的努力都差的很远。
再加上宣传渠道和行业壁垒,让很多惊艳的光环只在特定的圈子中闪耀。
厉宁筝就是这样,过分高调,也过分低调。
倘若不去探究,永远不知道她是怎样的宝藏。
他从未有在申庭叶面前炫耀的意思。
因为只要一想到她,他就觉得自己付出的一切还远远不够。
这样的她,得要花费多少时间精力能追上呢?
或许答案是一辈子。
因为她也从未停下过脚步。
他没有再回申庭叶消息,合上电脑,起身,去切了一盘水果,端着果盘朝厉宁筝离开的方向走去。
厉宁筝的这套房子比裴家那套要大很多,有很多地方,比如二楼三楼,他都还没有摸清楚过。
但想到她的身体状况,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当个谏臣,上楼认真劝戒一下。
卧室虚掩,没有人在里面。
书房也空荡荡的。
他绕了一圈,连卫生间都敲了门,也没找见人。
“噗通——”
忽然有水花溅起的声音响起,他循声走去,在穿过一扇玻璃门转了几个弯后,看见了二楼别有洞天的露台。
“……”
确切地说,是从某个厅堂向外延伸出去的露天游泳池。
他看见屋檐下的圆桌和躺椅,躺椅上搭着她刚才穿的纯白浴袍,桌上放着已经开了瓶的红酒,泳池边的托盘里是添了三分之一满的高脚杯。
至于厉宁筝本人,悠悠从水中浮起,露出白皙圆润的肩膀,浸泡在水里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轻轻包裹着她。
裴鹰脚步顿了顿,站在原地凝望。
她在水中轻盈地翻了个身,仰躺在水面,足尖微微晃动,便被波光粼粼托浮,星光月色垂在她周身。
是一副令他不忍上前破坏的美好光景。
当然,也不愿就此离开。
她像是宣泄心中的不愉快,时而用修长的双腿疯狂乱踢,水花四溅;时而两手握拳,气鼓鼓地拍打着水面。
裴鹰悄悄看着,眼里笑意渐浓。
等累了,她就慢悠悠地游回池边,拿起托盘上的酒杯轻轻抿一小口。
……还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