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宁筝,生日快乐。”
她眼里满是错愕,想说他没大没小,居然不叫姐姐,直呼自己的名字,却因后面半句话瞬间失去语言表达。
她已经很少在这个日子完整听见这四个字了。
从自己痛苦又哭闹地排斥这一天开始,再没有庆祝,再没有聚会,除了父兄和三两好友的礼物照旧,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生日”二字。
日期连着不想回忆的过去,每年的今天她都会将自己闭塞起来,沉浸工作或学习,假装只是平常的一天,恨不得只用四小时就将二十四小时度过。
今年不知道怎么的,好像一下子打破了常规。
“今天好像是裴鹰生日。”
早晨隋岚找她签文件时随口提了一句。
笔尖顿了顿,锋利的弯钩撇出钝角,直到最后一个字写完,她才回神:“嗯知道了。”
她在办公室枯坐了许久,给一件毛衣设计换了无数种织法,犹豫地拖到下午,才姗姗给烘焙店打去了订餐电话。
同样的日期,于她而言是不愿回忆起的不幸。
可对于刚经历过不幸的裴鹰来说,这一天可能是这么长时间以来难得的慰藉。
秉持着这份心情,她放纵地做了很多事情。
她想,同一天生日是缘分。
她已经不快乐了,就努力让他快乐好了。
可没有想到,在零点过去以后,自己竟从他口中获得了祝福。
他一字一句,咬字清晰的“生日快乐”,好像一把重锤砸在她心里竖起的藩篱上。
碎裂后是未知的世界。
带着几分不安和惶恐,她不敢踏出去的世界。
她不说话,裴鹰也不说话。
他安静地低下头,贪恋着这僵持中的拥抱,下颌微微擦过她的肩,又触电般拉开距离。
平日她的气场十足,纵横捭阖,美艳得令人无法移开眼,又无形中筑起令人自卑的铜墙铁壁。
现在才发现,她真的好单薄。
细细的腰身,瘦削的肩膀,尽管还在健康一词能容纳的范围内,但对于他来说真的很轻盈。
不敢碰,怕一碰就碎。
但又似乎有魔鬼在耳畔低语,蛊惑着他流连于这份占了年龄和样貌便宜的亲近里。
只是很快,他就红着耳朵自己放手了。
因为……她只穿了贴身睡裙,没穿内衣。
好在这个拥抱并没有多么漫长,厉宁筝也没有将他的异样放在心上。
她整理好心情,收好表情,抱臂看他。
“你听谁说的今天是我生日?”眼睛泛着狡黠的光。
“贺盏哥。”
裴鹰毫不留情出卖了他。
“哦,果然是他。”厉宁筝敛起情绪后又是那个冷傲的厉宁筝,“他没有告诉你我不过生日吗?”
“说了,但没说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