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珊和她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对南城这些金主大佬们更是一知半解,只知道厉宁筝家里有钱,要照顾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
“花自己的钱才叫不愁吃穿呢。”她轻笑,“靠家里的财富那不叫财务自由。谁知道我家会不会是下一个裴家呢?”
“就你这居安思危的意识,我就觉得不会。”
“就借你吉言啦。”厉宁筝看了看表,拎包起身,“还有点事要忙,改天请你吃饭。”
“不是都忙完了吗?”宇文珊撅嘴,“咱们都好久没逛街了。”
厉宁筝歉意地笑道:“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
厉宁筝确实暂时忙完了自己手头上的事,但不代表别人的事没有忙完。
她重新回到了裴鹰家的小区。
迎面碰上了正在进进出出的搬家公司员工。
“你们老板呢?”她下车,拉住一个人问。
“和这家律师交接完,告诉我们怎么处理就走了,他的助理在那边打电话,您有什么事?”
“我想进去看一眼……之前送给这家主人的拍卖品不知道还在不在。”
厉宁筝随口扯着谎,脸不红心不跳。
“这样啊。听说值钱的应该都被法院拿去拍卖了,而且还是……不要进去得好。”搬家公司的员工为难地看着她,“你一小姑娘,进去可能会被吓到。”
“吓到?”厉宁筝不解。
“你站在玄关看一眼就知道。”
厉宁筝狐疑地走进她昨晚踏足过的地方。
定睛一看,霎时明白那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在裴家富丽堂皇的客厅,在散发着人民币气息的装潢上,涂满了血红的漆!
墙上意义不明的花纹如同诅咒。
地板上一摊红漆仿佛干涸的血迹。
赤色从天花板延伸到地板,勾勒出一副极其可怖的光景,厉宁筝似乎从中看出了一股压抑已久的愤怒和崩溃。
蓦地想起昨天在裴鹰指尖上看到的暗红,和他三番两次阻止自己开灯的举动。
心如擂鼓,厉宁筝背上竟冒了冷汗。
这孩子,果然是怎么歪怎么长的吧?
“哎姑娘,姑娘让让——”
有两人抬着沙发往外走,唤回了她的神思。
“姑娘,是不是你电话响了?”
厉宁筝从包里拿出手机,看着一串毫无印象的数字,皱了皱眉,接听。
“喂,请问是厉女士吗?裴鹰的临时监护人?”
“对,我姓厉。”
我是厉女士,临时监护人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