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钱钱你知道钱!我是你亲爹!!你不管我就算了,你还不管你弟弟??”
宁长夜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她眼睛通红,但没有哭,嘴唇颤抖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却有一种溺水将死之人的窒息,镜头对准了她的那张脸,麻木的宛如一个死人,看不到半分希望。
“吵什么吵?医院里不许吵架!”护士的呵斥声将那种麻痹感驱散,又回到了现实。
宁长夜小心的把药上的灰尘吹去,又仔细擦了擦,抽出纸巾放在床边柜上,这才把药放上去。
她把地上的碎渣给打扫了干净,又重新洗了个杯子,倒了一杯水。
宁父闭着眼没看她。
宁长夜道:“你把药吃了。”
“你滚!”
宁长夜咽了口唾沫:“医药费……我尽量凑。”
“你怎么凑?去裸贷?去卖?你那德行,卖都没人要!走吧,走你的阳关道,我这当爸的不拦着你过好日子!”
刺耳的话像刀子般一字一句往心里扎。
宁长夜擦了把脸,不知道脸上是汗还是刚刚被泼的水。
她走了,在病房内各色目光的注视下,平静而麻木的离开。
……
影片才刚开始,已经有人拳头都硬了。
泪点低的甚至直接哭出来了。
不是感人,而是憋屈。
宁长夜身上的憋屈,像是被人摁头压在水里要将她溺死,而她被捆住了全身,连挣扎都做不到。
……
电影里,宁长夜去借了高利贷,她拼命的工作,下班后打工,夜里凌晨三点还送着外卖。
第二天六点多就爬起来,坐两个小时的地铁,赶到公司上班。
日复一日。
像是陷在泥潭中的人,一点点泥足深陷,淹至了胸口,没过了脖子……
她再也憋不住了。
发泄般的在网上抒发着自己的负面情绪。
——都去死吧!毁灭吧!
——我不要什么爸爸,也不要什么弟弟!病死吧,别再拖累我了!
明明从一开始他们也没要我这女儿,为什么现在我要承担这一切?!
为什么??
这一夜,宁长夜没有去打工,她难得奢侈的给自己买了一瓶200块钱的红酒,地下室里没有红酒杯,她就倒在碗里,大口大口喝着。
对瓶吹着。
翌日六点,又被工作的闹钟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