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笙说到最后都忍不住笑了，“你不觉得荒唐吗？”

“子默，我不说让你相信科学，但你所说的这些都只是在你的梦里，你让我们怎么去相信？”

“灵魂互换？平行时空？那些都只是人类的幻想。”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姜子默道：“我已经半年没做过梦了。”

姜云笙怔了怔。

“我最后一次梦到妹妹，她在战场上，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我的梦也到此为止了……她死了……我们的妹妹她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除了做梦，我什么都做不了！这十几年我只能像个旁观者那样看着她独自一人在那个吃人的世界里挣扎求生！！”

“你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吗？你知道她一个孤儿是怎么样从那些刽子手底下逃生的吗？”

“她受过多少伤，身上断过多少根骨头！面临过多少次绝境！谁知道？！”

“我看到了……二哥……我真的看到了……我快受不了了……”

电话那头的少年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肯信我！”

姜云笙满心无力。

他不知该怎么劝说，也不知该怎么反驳。

兰斯特洛内部的人都知道，姜老四是个疯子，从小到大到处说自己的妹妹生活在另一个世界。

姜子默他不是不想找回妹妹。

而是他坚信着，自己的妹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电话那头，少年的喘息声渐渐平静了下来，与其说是冷静了，更像是麻木。

“算了，反正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以后随便你们吧，那个冒牌货你们要领回家就领回家，只是你们永远别想我认她！”

“最近不要再联系我，我很忙。”

姜云笙察觉出不对劲：“你又要做什么？”

姜子默冷笑了声：“我用我自己的方式去祭奠她罢了，我要让所有人记住，世界上有过一个叫姜九的小姑娘！”

“哦对了，二哥你们从没看过我写的那些歌吧？也是，你们一直觉得我是个疯子。”

“说起来有一点那个冒牌货倒是和妹妹一致，名字的读音倒是一样。”

“但你记住了！我们的妹妹叫姜九，不是姜酒！数字九！知道她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呵……”

姜子默苍凉笑着：“姜九，将就……她在那个世界就是个将就般的存在，哪怕拼尽全力也只能将就了的活下去……”

“子默……”

姜子默没再说下去，声音冷漠：“我挂了。”

电话那头响起忙音，再打过去就提示关机。

姜云笙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看向电脑桌面，上面正停留在歌曲的播放界面中，下方显示着循环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