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玉就想,她与夫君可真是无话不谈,事无巨细皆要与她所爱之人说。
看来她是全身心信赖这个人的。
只有他,是个无耻卑鄙的外人。
今夜先是大张旗鼓的搜查,之后又独独请他来,看来不仅仅是怀疑他警告他,亦是在逼他给个说法,要他为夜宴之后的轻薄道歉。
今时今日。
谢怀玉指尖轻轻抖了一下,呼吸变得缓慢又轻。
她对他的亲近只有恐惧了。
可既然她要说法。
好,那他就给她说法。
谢怀玉转目看向身旁的灯火,那是正在燃烧的宫灯,外表雕刻成盛开的莲花模样立在那,内里灯油充足,很大一盏。
为了观赏性没有盖灯罩,跳跃的火焰就卧在那,在夜晚是那样显眼也那样危险。
他只看了一眼,就抬起手来,是曾握过乔珍的那只手。
面无表情着,没有一丝波动与迟疑的将掌心按到那火光之上。
兹拉。
火焰感受到猎物瞬间情绪高涨,兴奋的攀咬上来撕扯谢怀玉掌心血肉,瞬间就灼烧了表层肌肤,而后开始无情吞咽他骨血。
叫屋中猛然弥漫起火焰嗜血的味道。
想一想都知道会有多疼,谢怀玉却依旧没有一丝表情,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转目去看乔珍,只看着乔珍。
“今日夜晚是微臣过错,唐突了皇后娘娘,抱歉。”
“若娘娘觉得今夜刺客是我,徐某亦愿一同受罚。”
他没说那轻薄之人究竟是不是他,只是在问她的想法。
好像她叫他生他就活着,她叫他死亦会眼也不眨。
乔珍却知道这不是好像,他是真不惜命也是真敢!
她有些惊惧的望着他眼也不眨烧伤自己的模样,深觉这六年过去,这人真疯的没边了。
连吴凡都吓了一跳。
“徐大人你这是何必。”
也终究,乔珍还是被他逼得开了口。
却并未掉进他深情的陷阱里,而是惊吓的,又薄情的,看着这个陌生的疯子。
“既如此,便一笔勾销吧。”
彻底断的干干净净,从此再无关联。
之后她就像是被吓到了,匆匆说了些场面话,牵着羽皇迫不及待的离开。
只留谢怀玉在灯光下,带着一地狼狈,眼睁睁看着她与心爱之人携手相离。
他好像永远都在看着她离开。
彻底出去会面的宫殿,回到乔珍寝宫之后。
吴凡腿软的一下子趴在地上,声音发虚。
“捏妈的,好吓人啊,眼神要是能杀人,神子殿下刚刚已经捅我千百次了。”
乔珍闻声回身,看着自己软脚龟一样的丈夫,坐过去,弯腰拍了拍她肩膀。
“不怕,反正今晚上见我们第一眼,你就已经上他暗杀名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