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宴坐在火堆前,翻来覆去烤干了自己的外衫,伸手递给乔珍。
乔珍抬眸望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伸手去接。
恰逢冷风从合不紧的门口吹过,屋内的火焰也轻晃跳跃,呼啸声叫人瑟缩。
游宴叹了口气,看着乔珍抱着肩膀微微发抖的模样站起身来,将外衫披到她肩上。
他身形高大,暖烘烘的衣衫落在身上将人从头裹到尾,大部分还垂下来。
或许是因为他的动作有些突然,将她惊了一下,被埋在衣衫里时下意识看过来,表情微微迷蒙。
好像只软软的柔雀,怯生生落在他身边,那样可爱。
游宴坐下来看着她,没忍住轻轻笑了一下。
之后又想起什么,怕乔珍跟他吃太久的苦,受不住,也怕她担心,温声安慰道。
“乔乔妹妹不用太过担忧,再翻过前面两座山我们便能到京郊附近,介时就安全了。且我已经飞鸽传书与你大哥和乔相,他们收到消息也会派人来接你的。”
“嗯。”
乔珍轻轻应了一声,游宴直接将衣服披在他身上,她也就没再拒绝。
只是因为他的话又不由想起来什么,眼眶在安静的夜色里微红。
“可我担心青梅,我们都走了,就她一个留在那里该多害怕,我怕他,怕他真对青梅做什么。”
“你放心,他不会的,你不在他对青梅下手就没意义。”
听见她的担忧游宴立马解释。
只是看着乔珍抱着肩膀微微颤抖怕成这般的模样,游宴心里一紧,继而愈发下坠。
这么久一直在赶路,他不曾与乔珍好好聊过。
好不容易现在有机会,游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女儿家遭遇了这样的事,无论怎么劝都是在揭她的疮疤,他怕她伤心,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开口。
可若真不安慰,又怕她会想不开。
犹豫半晌,游宴最终还是委婉道。
“那个人,他,他还做过什么?有没有伤过你?”
门口的风又吹过来,乔珍伸手拢了拢肩上的外衫,不经意间柔白的手腕从落下的袖口探出来。
都两天过去,那上面的印记还没有全消除掉,甚至在火光下清晰可见到连指尖上都带着牙印。
曾经受过什么磋磨不言而喻。
游宴不小心望了一眼,本就不好受的心登时压抑不住火气。
但很快乔珍又收回手去,未叫人窥见那光景,垂下眸沉默了半晌才道。
“他说他要娶我,我不愿意,他便不让我走了。”
“他,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约莫是自来江南没几日。”
那得有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