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珍原本还很生气，可今天经历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多，乔小姐这具身体又是真的虚弱。

气着气着，最后还是没抵过困意睡着了。

期间白塔一直保持着抱她的姿势没撒手，跟随着她闭上眼，似乎也睡着了。

直到夜中。

温柔的月光顺着窗户落进屋内时，白塔忽然在明亮的晚光里睁开眼。

他原来没睡着。

就这么静静看了乔珍许久，他凑过去，轻轻亲了她额头一下。

而后才掀开被子起身，向门外走去。

要去的地方并不远，却万般隐蔽，是深藏在地下城的一间地下室。

通体幽白，走近了能闻到浓重的消毒水味，像是一间病房或者实验室。

白塔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来到门前随意推开门走了进去。

大半夜的，内里居然还有人在工作。

一个身穿白大褂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在伏案翻阅资料。

闻声抬起头，看到门口的白塔一下子站起身来，面色恭敬道。

“首领，您来了。”

白塔进屋关门，神色冷淡的点了点头。

“可以了么？”

中年男人，也是地下城最伟大的治愈师，前医学博士，扶了下眼镜点了点头。

“可以了。”

回答完，他顿了一秒，犹豫的看向白塔。

“但您确定要这么做么？在这种方式下取出心脏，您会非常痛苦，且从此以后即使您重生心脏也不会再生，没有了就是没有了。”

“即使是您，这种做法也太疯狂。”

疯狂。

白塔耳边几乎瞬间，响起乔珍一句一句愤怒的骂他是疯子。

他轻轻笑了一下，又缓缓在灯光里落下唇角。

“如果我不做，她还能活多久？”

博士摇摇头。

“乔小姐是先天性心脏病，能活到如今已经是奇迹了，现在更是衰败至极，随时都有可能离世。”

离世两个字一出口，简直像利剑狠狠刺向白塔的心脏，他一下子握紧了拳。

他说了他绝不会放手的，怎么能让她先离开。

白塔抬起头，没有一丝犹豫的向房间内那架一看就精密的仪器走去。

边走，指尖边随意的解着衬衫扣子。

匀称精致的上半身肌理暴露在空气里时，他躺到仪器上，望着灯光，声音淡淡的，似乎自己做的并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疯事。

“没事，动手吧，只要她能健康就好。”

博士看着眼前这位天底下最强大，也是天底下最深情的人，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