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朝廷鼓励登记继承顺序,先占住坑再说。
于是,朝臣无奈地回家后,和家中妻子抱怨圣上的不为所动时,才发现妻子已经率先去过礼部登记了!
夫妻一体,这可真是自打脸。
“你简直不可理喻!”康成伯脸色铁青。
承文侯是膝下无子,嫡女袭爵,好歹不至于爵位拱手让给宿敌,自然对女子袭爵喜闻乐见。
但大多数勋贵可不是如此。
男子眼中,嫡庶有别,嫡子比庶子金贵,可都是自己的血脉,也没必要分得那么清。
庶子是儿子,怎么着也比女子袭爵要名正言顺。
伯夫人一脸委屈,“圣上下旨,妾身只不过是响应政策。”
心中想的却是反正礼部已经登记过了,轻易更改不得。
康成伯甩袖而去,伯夫人也收起脸上的委屈。
“伯爷这般生气,夫人不去劝劝,再让姨娘钻了空子。”婢女劝道。
伯夫人自在地从盘中拿了一块糕点,笑容不止,“随他去,伯爷不是刚说想和淳安伯拉近关系,这下不就有共同语言了。”
至于姨娘,她的女儿得了最大的好处,姨娘庶子再得宠又如何。
“放心,伯爷总不至于休妻。”伯夫人擦了擦嘴角,她的娘家可不是好惹的。
圣上刚刚下旨的关头,因为女子袭爵休妻,康成伯怕是脑袋不想要了。
钟离熙摸着子夜光滑的皮毛,深觉圣上的心眼比子夜还“黑”。
拉拢过来朝臣的枕边人,对付他们。
待到朝臣不得不接受事实后,他们便要考虑家族的未来。
女子袭爵后,若仍困在闺中,他们相比其他家族就要少一代传承,少则三十年,多则五十年以上。
哪怕是勋贵,有爵位在身,也绝对不想淡出朝廷权力中心几十年。
要知道,淡出去容易,挤进来难。
所以他们能怎么做呢?要么培养女婿,要么培养女儿。
女儿和女婿孰轻孰重,这些人身为男子最会衡量利弊。
届时,会是这些人主动为圣上排忧解难,为自家女儿入官场铺路。
圣上仍是稳坐钓鱼台的人。
钟离熙由衷赞叹,“陛下果真足智多谋。”顺便为已经掉坑的朝臣默哀。
叶敛将她的赞叹照单全收,笑道,“皇后亦是洞若观火。”
两人相视一笑。
子夜甩了甩尾巴,这对夫妻是越发默契了,倒霉的还能是谁。
倒霉的朝臣不止一位。
女子袭爵的事本就是开天辟地,叶敛也没指望朝臣不搞小动作。
钟离熙未入宫前,因着原本的钟家族老,很是知道一些族中阴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