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蒲多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一瞬,而后很快恢复过来。
白茶产量稀少,这不正是南诏王敷衍先帝,推脱纳贡的借口。
“多谢陛下体恤,南诏穷乡僻壤,有负皇恩,卑职愧不敢言。”白蒲多羞愧道。
和刚开始亮出一箱银锭的豪爽截然不同。
谈判的上风已经被叶敛牢牢掌握。
叶敛不咸不淡道,“白大人多虑了,只要南诏做好自己该做的,朕不会多管闲事。”
白蒲多垂首,哪里敢应下这句话。
“陛下是南诏君父,卑职惶恐。”
叶敛瞥了他一眼,一声“呵”意味深长。
南诏要是老老实实、光明正大地谈生意,叶敛也不会如此咄咄逼人。
可要是跟他耍心眼,那就看谁技高一筹了。
反正叶敛没输过,他最多掀摊子不玩。
南诏王奢靡成性,贪婪自大。
西南银矿、铜矿等矿产丰富,大都被白、段、方、乌四大家族垄断。
其中白氏身为王族,自然吃到了最大一块蛋糕。
凭着银矿的开采,南诏王府库充裕,过着奢靡的生活。
除去矿产,西南路上的茶马古道,水上的河运海运,将西南的特色药材、奇珍异兽、茶叶等送到海外各国。
凭借地利,南诏赚的盆满钵满。
但南诏王依旧没有满足。
他盯上了大周的稀奇玩意。
汴梁马行街的琳琅阁,自开业以来,便倍受高门大户亲睐。
每月一次的上新,更是引得各家蹲点抢购。
汴梁作为大周的风向标,汴梁的新潮玩意流出,自然引发地方追捧。
无论是纤毫毕现的镜子,还是神奇的望远镜、怀表、万花筒之物,无不让人惊叫连连。
当然也是价值不扉。
巴掌大小的镜子,琳琅阁售价都要高达二十两银子。
经过运输,各方加价,到南诏时,价格甚至能翻两三倍不止。
即便如此高价,依旧倍受南诏追捧。
南诏王眼睁睁地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被异族商人赚走,抓心挠肝。
恨不得将这些珍宝全部据为己有。
在随从的提醒下,南诏王的理智好歹占据了上风。
这一查琳琅阁的来历,这不就顺藤摸瓜查到了科院。
科院有大周皇帝撑腰,南诏王也不敢强取豪夺,这不就出了个馊主意。
叶敛将暗卫的密折收起,南诏的消息倒是比戎狄灵通。
北燕和西秦现在大概察觉到天灵玉和琉璃骗局,却还时在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
不过发现就发现吧,叶敛没指望一个玻璃吃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