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薄说罢,甩袖离开。
神机营的将士径直拦住。
主薄转身,满怀怒气质问道,“怎么本官连离开都不能?”
钟离熙才不管这是不是下马威,朗声道,“大人身为主薄,入官场的时候,没学过礼仪。”
“对待其他上官也这么随便,”钟离熙淡淡道,“还是针对本官。”
“抑或是怀疑太后和圣上的旨意。”
属官的官职低微,任职的多是屡试不中的举人,甚至秀才。
因为门槛低,官位自然不高。
最起码不到六品。
主薄气红了脸,却不敢担下怀疑圣意的罪名。
勉强拱手躬身,不情不愿道,“下官告退。”
这次没有将士的阻拦。
跟在主薄身后,又顺势离开了两三位。
整日和灾民在一起,没有前途,又苦又累,还要担责任,他们早就想回城。
尤其是听说府城中来了大官,说不得就能碰上赏识自己的上官。
何必跟着一个女官累死累活。
现在有理由,自然不会放过。
钟离熙跟着父亲耳濡目染,将这些人的心理看得清楚。
既是两看生厌,何必相互折磨。
痛快地将几人放走。
地方官员的素质果然还是不够。
就是不知他们的如意算盘能不能打响,父亲看似温和,实则最重原则。
钟离熙重新将目光放在留下的官员。
“刚刚的话听清楚了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钟离熙缓了口气,“洪水凶险,如果不重视安置点的防治,产生疫病,济宁府在劫难逃,谨慎些没有坏处。”
“本官喜欢把后果说在前面,当然,若办事得力,也少不了功劳。”
“下官明白。”
钟离熙满意点头,将滑头收拾掉,剩下的就听话了。
“告诉灾民,优先保证维护安置点人的粮食,每餐加一碗饭。”钟离熙说道。
单靠几人肯定不够用,还是要让灾民活动起来。
随着受灾面积的增大,灾民越来越多,济宁府的压力更是不断加重。
钟离熙看着空中飘散的雨滴,只望科院的大人能赶快治理好黄河。
“束水冲沙?”
知府狐疑地看着何钦,不看好这个前无古人的方法。
黄河泛滥是中原多年以来的心头之患,不知多少皇帝想要解决,都束手无策。
何钦看着年岁不大,又是初出茅庐的治水新人,提出这么一个“新奇”的方式,知府可不敢跟着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