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毕,裴行舟垂下眼眸,见怀中佳人额上沁出了薄汗,水眸蓄着雾气,好不可怜的模样。
他心头一软,总算大发慈悲不再欺负她,只是有些知髓知味啄着她的唇。
与先前的强势不同,这一回他温柔厮磨着。
松墨冷香的气息,绵绵密密地纠缠着姜令妩,又移至她的鼻尖、她的额头,最后停在在浓密如云的青丝里。
姜令妩脸颊发烫,晕晕乎乎,她早已没有了力气,只得攀附着他脖子。
空气中,有些不知名的情绪在蔓延。
姜令妩被吻得不知今夕何夕,她揪着男子的衣角,迷迷蒙蒙地念着他的名字。
“裴行舟。”
“嗯?我在。”回答她的是男子暗哑的嗓音。
“你不在的这几日,金陵城又出悬案了。”
???
裴行舟轻轻挑眉,似乎不满她此刻大煞风景,他气得拿手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连名带姓的喊她。
“姜令妩,这就是你想同我说的话?你我分别这么久,此刻竟同我说案子,谈公事?”
姜令妩有些迷蒙地眨着眼,“那,不然我应该说什么?”
裴行舟无奈颇地揉着眉心,似永不餍足地拥着她,在她柔软的发顶落下轻轻一吻。
“你应该说,和羹好滋味,送语出宫商。定知郎口内,含有暖甘香。”
???
轰的一下,姜令妩脸都红透了!她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羞恼地瞪着他!
这人怎么能如此可恶,欺负完她后,竟然念的是一首、一首这样羞人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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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之夜,阴暗潮湿的牢狱中,入目黑压压逼仄一片,唯有微弱的烛火跳跃,将人影拉得很长。
秦昭朗自白日同姜令妩见过后,便看了整夜的卷宗,终于让他窥见了几分端倪。
此刻他抬起官靴往牢房深处走,可身后却无人跟上。
他撩起眼皮,淡淡扫了一眼,“怎么,不带我去见谢惊尘?“
几名狱卒战战兢兢跪拜在地,面色显得十分紧张,这大晚上的,怎么来了尊大佛?
为首的牢头连连小跑至在前方开道,他满脸讪笑道:
“大人,谢惊尘就在牢房最深处。”
“带路吧。”
秦昭朗走到牢门前,只见谢惊尘满身脏污,躺在干草堆中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了一样。
这是间单人牢房,并不似寻常牢房恶臭难闻,里面还铺着棉絮软垫,茶具一应俱全。
谢惊尘纵使是杀人嫌疑犯,但他平日行善素有贤德之名,所以牢头对他是格外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