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伊诺回答:“十四。”
“小Eno怎么以前就总垮着表情,一脸冷漠?”阮柏宸揉揉他的头发,说,“像是被谁强行摁在镜头前,逼着你拍照似的。”
“嗯,没错。”慕伊诺踩上阮柏宸脚背,双臂环住他,嘴唇在他唇前若即若离,“确实是受人强迫。”
“有个男人送了我一朵花,认为我收了他的礼,就必须听他的话。我作势要把花丢回去,他还揶揄我说我玩儿不起。”慕伊诺低垂眼睑,视线落在阮柏宸鼻尖上,亲了亲,继续道,“之后我被他领进了影楼,这张全家福就是他拍的。”
早已遗忘的记忆因慕伊诺的只言片语缓慢唤醒,阮柏宸茫然地盯着他,隐约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熟悉感。
“阮柏宸,你相信吗?老天爷早就安排好了我们两个的命运。”慕伊诺要吻,阮柏宸便给他吻,只是眼神中夹杂着错乱与惊慌,表现得有些心不在焉。
慕伊诺说:“那家影楼的名字叫‘色彩’,和你的摄影店同名。”
“嗡”一声,阮柏宸脑中空白一瞬,又迅速被纷乱的记忆画面占据填满。游离的目光聚焦在全家福上,他正努力消化着巨大的不可置信,迷茫地呢喃:“怎么可能呢……”
“我们的第一次相遇不是2018年。”慕伊诺道,“是2014,那年我十四岁,你二十六岁。”
阮柏宸艰难地做了两次深呼吸,低眉看向慕伊诺,机械地摇着头:“我们……”
慕伊诺拿唇舌去堵他的话音,几分钟后补完整了后面的话:“我们注定是要相爱的。”
一整晚,阮柏宸被体内翻搅的情绪刺激得难以入眠,心脏有力地撞击着胸腔,他睡不着,折腾得慕伊诺同样,这一夜,慕少爷口中不再是“不够”了,全变成了“不/要”。
阮柏宸哪儿管他的求/饶和抗议,幸福感在他心中满溢,也从慕伊诺身上一次次溢出,直至黎明。
春节七天,他们一直待在家里,新婚夫夫要比热恋中的情侣更加疯狂和亲密。白天分两个屋各自工作,互不打扰,以免拖垮效率,晚上热衷于探索彼此的身体,情难自控,浓烈的爱意透过表层充盈着内心。
三月新春,知春路上栽种的几棵桃树冒出新绿,花朵含苞待放,气温渐渐回升。酒店套房中的等身镜前,阮柏宸系紧衬衫袖口,扶正领带,深蓝色西装衬得他英隽俊朗。
慕伊诺坐在餐桌前喝美龄粥,右手边一整颗小南瓜里蒸着牛奶蛋羹,阮柏宸走回他身旁,弯背吻上他的额头,温声说:“我先去会场准备了,等下毕澜来接你。”
慕伊诺抬眸,正经八百地伸出手,面色淡定,语调平缓,总裁气质毕现:“阮摄影师,今天加油。”
敛容屏气,阮柏宸握住慕伊诺的手,正色道:“慕总也是。”
新辰里国际假日酒店,十五层云松厅,上午九点半,这里汇集了文化局的领导、国内一线杂志总编、宾州摄影协会会长等众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严小玲陪同莘雨薇欢迎贵宾,齐森正在检查音响设备,唐玖争分夺秒地背诵稿子——他是本次《Nicole》国风时尚收官纪念展和WISUNO品牌香水发布会的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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