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刚信誓旦旦地在贺启延那儿大放厥词,说这辈子从没做错过事,转头就打脸。阮柏宸本想相安无事地和慕伊诺相处到返回美国的期限前,这下好了,全玩脱了。
慕伊诺没开玩笑,阮柏宸知道,他是真的不打算走了。会变成这样的原因,始作俑者无疑是自己,从此他内心有愧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罪人。
互相喜欢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共处在同一屋檐下无事发生?今天的失控能全都归结为酒精作祟吗?阮柏宸根本无法保证,有了开始,尝到了满足,他的理智不会被欲望生吞,妄想和慕伊诺再近一步。
视线滑向腹下……不过只是想到了慕伊诺而已,体内就起火了。彻底完蛋了,阮柏宸转身将水龙头关掉,更深的寒意刺激得他终于消停。
心情沉重地洗完澡,阮柏宸把被子抱到沙发上躺了一下午,明明起了个大早,他却酝酿不出一点困意。慕伊诺没跟出卧室,脑袋缩进被窝纹丝不动,他的身心还是热的,阮柏宸对他的所作所为他实在是太喜欢了。
活到现在,慕伊诺从没如此强烈地想要得到一个人。父母离异,他接受了,与慕伊言分开,他认命了,可是面对阮柏宸,他不肯再向命运妥协了。
慕伊诺不慌不急,慷慨地分给阮柏宸思考和抉择的时间,他有足够的底气相信阮柏宸一定会让自己留下,因为世界上只有这个男人会在乎和包容他的一切,顺从他的要求,说一不二。
但是他错了,阮柏宸的纵容到此为止了。
一月三号中午,整整两天,除了喊人吃饭,阮柏宸没跟慕伊诺产生任何肢体接触。慕伊诺形影单只地守着餐桌往嘴里扒拉米饭,咀嚼几下,他转过脸望向躺在沙发上的阮柏宸,进食的速度越来越慢。
没什么胃口,慕伊诺放下筷子走去阮柏宸身边,弯腰蹲在沙发前,仔细端详他的睡颜,眉毛紧拧,眼角收敛,唇线僵直,大概是做噩梦了,他睡得并不安稳。
目光停在两片饱满的嘴唇上,慕伊诺这两天无心学习,看书总爱走神,一门心思只想靠近阮柏宸,和他拥抱接吻。得了这个机会,慕伊诺悄悄握住阮柏宸的手,压低脖颈,轻/舔、小啄,细致地描摹对方的唇形……根本尝不够。
不安分的舌尖正准备撬开阮柏宸的唇齿,后脖子随即被人捏住,慕伊诺抬眸看向阮柏宸眼白中的血丝,他没休息好,倦容一目了然。
挣开他的禁锢,慕伊诺还想再尝,阮柏宸出声制止:“Eno。”
他坐起来挠了把蓬乱的头发,继而捏两下酸硬的肩膀,这破沙发睡久了浑身像散了架,四肢不是痛就是麻,也不知道慕伊诺之前是怎么忍受的。
迈到地上活动两圈,阮柏宸叼着根烟挪去窗边,将窗户推开半扇,外面的热闹声传进屋内,稍稍缓和了一直僵持的气氛。
慕伊诺老实地挨着沙发靠背,右手感受着阮柏宸留在布面上的体温,他们谁也没有打破这份虚假的安逸,都在侧耳倾听知春街里的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