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伊诺是什么样的人,该有什么样的人生,你我都清楚。”阮柏宸语气坚决地说,“我这辈子虽然平庸、碌碌无为,一无所成甚至枉活一场,但我从没做错过事,从没辜负过任何人,我承受不了这种罪恶感,不是‘接不接受’的问题,不对等的关系早晚会拖垮我们两个的。”
贺启延暗下目光,沉声问:“宸哥,你还不敢承认你喜欢慕伊诺吗?”
“我敢,我可以诚实地告诉你,我是真的很喜欢慕伊诺。”阮柏宸说,“可你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吗?用一句特庸俗的话概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贺启延,你看看我,再看看Eno。”阮柏宸闭了闭眼,重新睁开时嗓音微颤,“你觉得我配吗?更何况我还大他十二岁,怎么?当不够癞/蛤/蟆,还想当头老牛吗?谁给我的底气‘吃嫩草’啊?”
贺启延醒了瓶威士忌,心下憋闷得厉害,几种酒掺在一起喝很容易上头,但为了缓解内心的愁郁,他们别无选择。
“Eno他……太美好了。”阮柏宸软下面色,平静道,“我能短暂地出现在他的生命里,陪伴他度过两个月的时光,我已经很知足了。”
贺启延抬头望着坐在落地窗前的少年,他正捧着书本朝窗外侧目,然后用手去接冬日的阳光。
末了,贺启延问:“宸哥,你舍得吗?”
“他的未来无可限量。”阮柏宸回答,“哪怕疼得像从身上割下块肉,舍不得也得舍得。”
Chapter 65 彻彻底底地缴械投降。
正文065
贺启延被阮柏宸最后这句话刺激地连干三杯,感同身受地联想到自己,酒意侵占理智,他开始脆弱、矫情,借着酒精发泄内心的不痛快。
“咱俩这都什么命啊。”贺启延半天支支吾吾的,嘴皮子没停过,但最终也就吐露出这么一声清晰的喟叹。
皮肤罕见地泛红,阮柏宸用力挤挤眼睛,视线不甚清明。取出根烟咬上,他索然无味地抽着,越沉默越烦躁,酒杯来来回回拿起又放下。
酒劲儿超越“尽兴”,难以控制地直奔“过度”,意识发昏发沉,贺启延早就半瘫在椅凳上,断断续续地哼着钟恺写的歌,脑袋继而往下一沉,栽进了臂弯里。
十二点左右,酒保进酒吧做营业前的准备,自觉担起照顾贺启延的任务。慕伊诺离开桌位,走近吧台扶住阮柏宸,男人眼睑微阖,烟快燃尽了,闻见令他心动的香水味,他稍稍抬眸,伸手温柔地轻触少年的鼻尖。
俊朗的五官,眉目间揉着英气,高挺鼻梁下是沾了果酒后湿润的嘴唇,慕伊诺心弦一颤,问:“你喝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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