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我在贺老板那里略有耳闻。”康衍喝下半杯甜腻的酒水,说,“坦诚讲,我不太在意这些外在的东西,也希望阮先生别介意我的职业。”
阮柏宸诚恳地评价:“咖啡师,挺优秀的。”
“哦?”康衍喜出望外道,“阮先生对我有所了解吗?莫非也曾关注过我?”
阮柏宸哑然,这叫人如何回答?凭他三十年来的情场零经验,这位高手他怕是应付不了。
“想必阮先生肯定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谈话,那我就开诚布公地表达我的诉求。”康衍的一双眼睛像是要把阮柏宸吸进去,“你是我欣赏的类型,请尝试着与我交往。”
没有深入了解,谈何欣赏?阮柏宸的思想观念偏保守,待人处事从不浮于表面。他笑着回答:“你我明显是不同的人,我认为,做朋友会比经营其他关系来得轻松。”
“不同的人相处起来才有趣。”康衍柔声反驳,“况且,未来会怎样发展,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
阮柏宸拒绝的意思很明确,无奈康衍的自负令他难以招架。他求助地给贺启延递眼色,贺启延幸灾乐祸地一摊手,表示自己还没看够乐子,不准备帮他打圆场。
与此同时,钟恺完成表演,挎着吉他大步迈下舞台,感觉到旁人的注视,他转过头,是宸哥家的那个男孩。
愉快地坐到他对面,钟恺将吉他往桌上一横:“嗨,小帅哥。”
慕伊诺纠正:“是慕伊诺。”
“我知道,贺老板专门叮嘱过,要连名带姓喊你的名字。”钟恺冲服务生招招手,对方会意地递来一杯温水。润了润嗓子,他自信地问,“怎么样?我唱歌好听吗?”
慕伊诺从小被慕天翰否定到大,潜移默化的,他也讲不出夸赞别人的话:“你没有自知之明吗?”
钟恺被噎得闭上嘴巴,见慕伊诺偶尔瞄着自己的吉他,便把它推到对方眼前:“喜欢?”
慕伊诺说:“我想碰一下琴弦。”
“没问题啊。”上一秒言语犀利,下一秒天真无邪,是个蛮有趣的少年,钟恺舒展眉眼,慕伊诺担心弄坏吉他,谨慎地用食指勾出一抹弦音,音色悦耳。
慕伊诺不被允许参加任何课外活动,假如有机会,他其实很想尝试一门乐器。
钟恺道:“吉他入门并不难,你若是真的喜欢,我可以教你弹。”
余光中,贺启延绕出吧台,钟恺跟着抬头,突然意味深长地感叹一句:“看样子,康衍是吃定宸哥了。”
慕伊诺闻言回望身后,紧接着丢下吉他,站起来离开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