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各有各的执着执念与执拗,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他们在巷口分道扬镳,一人拐进breeze酒吧,一人前往老杨面馆。知春街的热闹是从七点开始的,经营店铺的在吆喝,砍价的在争吵,发廊、足疗、盲人按摩,地摊商贩随处可见,基本上每天都能乱成一锅粥。
老杨用塑料袋给客人装好现炸的油条,门帘掀起,寻见阮柏宸,他喜笑颜开地打招呼:“柏宸来啦,快坐,还是豆腐脑和糖油饼吗?”
“帮我打包吧,我拿回家吃。”阮柏宸来时已经算好了价钱,“两个奶香馒头,一份花生米,两杯豆浆。”
老杨敏锐地眯缝起眼,阮柏宸从不往家带人,一向独来独往。山羊胡子朝两边一撇,他神秘兮兮地问:“家里有人啊,你们昨晚是不是一起过的夜呀?”
阮柏宸绷着脸回答:“住了个小屁孩儿。”
老杨说:“哟,孩子啊,那我得多给你捎盒奶,补充补充营养。”
阮柏宸没跟他见外:“谢了,钱先欠着,下回再结算。”
老杨白眼一翻,叹口气道:“这是送你的,拿好。”
返家途中干掉一杯豆浆,阮柏宸咬着吸管,远远望见贺启延正躲在酒吧门前的屋檐下抽烟,整个人看上去阴郁消沉。
余光捕捉到阮柏宸,贺启延立刻换上一副没脸没皮的嬉笑模样,扬起唇角说:“宸哥早啊。”
阮柏宸没拆穿他的伪装,抬手抢过烟,舒坦地深吸一口,问:“钟恺呢?”
脑袋往酒吧一歪,贺启延答:“里头吃饭呢。”
语气稍显低落,阮柏宸试探道:“钟恺的乐队是不是有情况了?”
贺启延垂眸点头:“红莓音乐节的主办方找上他们了,听说给了个参加海选的名额,只要能通过初审,明年就可以顺利登台出道了。”
阮柏宸拍拍他肩膀,说:“好事儿啊。”
“没记错的话,他从高中开始玩乐队,一直坚持到现在吧?”阮柏宸叼着烟道,“不容易,一条路走到黑,总算得来一次抛头露面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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