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头乾元帝本要立储,但五皇子忽然出事被关押在府,乾元帝再没提过,看来是钟爱的儿子让他失望,不得不重新考量。但再论起来,九边海防之外,眼下仍是两广最紧急。苏问弦监军领兵,却格外不同。
于是各家的贺帖都飞也似地往裕王府和顾家去,但苏问弦顾长清一个往京营去,一个往六部走,都是闭门谢客,竟是没给巴结恭贺的机会。
魏国公府北镇抚司镇抚使魏煜泞定于五月初四续弦新娶,他本意办得低调,但正好选在端午,又恰逢顾长清苏问弦等人将要出京,他哥哥魏煜泓近来新升工部郎中,亦然要离开顺天,往河道上建造归仁堤、柳浦湾堤,在总河顾明远手底下用事。
魏煜泓干脆趁此机会给他们饯别,就撒帖广邀宾客,透漏这个口风。各家见意在送行,也都回帖说定然上门佐贺。
魏国公府老太君死后,苏妙娣婆母随同魏国公回金陵老家守孝,京城大宅的内务由苏妙娣统管,魏煜泞娶亲她身为长嫂必得费心张罗。她想着妹妹月余不曾出门,和苏问弦翻了脸不说,连总河夫人初一做寿都不肯应邀,显然是也不愿见顾长清,却很奇怪。
苏妙娣问不出因果,心中越发担忧,特特把苏妙真请到魏国公府帮忙料理,国公府上下被她治得铁桶一般,谁敢说个不是。
苏妙真就一早过去,陪同姐姐在仪门首迎接各府女眷,又拜会了几位举足轻重的勋贵高官。这日前头官客云集,后堂女宾满座,说不完的热闹喜庆。
直闹到傍晚天色渐晚,有先走的,也有再留等晚席的,便又撤过残席,新上茶点。苏妙真陪同姐姐应付各家堂客,笑一整天下来脸也酸了。
正歇着喝茶,扭头瞧见嫁做人妇的平越霞正和人说话,论起诗词之道,平越霞摇头叹道:“前儿我在总河夫人那第一次见到陈家姑娘,她果然如传闻般极擅乐理,琴筝也不必说,萧鼓也是都是一绝!除此之外书画诗词也是精工,前头男子们的贺寿笔墨拿来和她相比,都无一能及。倒让我自愧不如了。”
平越霞轻轻吐了口气,笑道:“难怪皇后贤妃几位娘娘都喜欢她……她哥哥陈宣统领上万漕军,巡视千里漕河,说不得等魏镇抚使的外公致仕,就是他入驻总漕部院呢。”便说起要行酒令或是作对子,风风雅雅地玩上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