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鹤道:“前年太子妃曾上书要在女官中选人接管一些司农寺和太常寺事务,您给上书否定了,去年太子妃再提,您再否,理由都是女子不便参政。”
老唐大人强调道:“是后宫女子不便参政,那周满是后宫女子吗?”
唐鹤摸着下巴道:“其实太子妃提议接管的职位是太常寺负责宫中礼仪的职位,还有司农寺里上林署的职位,都与皇宫有关,由宫中女官负责也方便……”
“不行,”老唐大人道:“别小看了这些职位,虽然都很小,但很关键,前朝后宫本来就要分开,如此混杂在一起,将来若遇幼主或耳根软的君王,这些都是大隐患。”
他不能只看当下的便利,总要看到以后的。
唐鹤却往后一靠,懒懒的道:“盛衰有命,君王要学坏,便是没有这些职位,也会有别的位置,而且爹,说实在话,历朝历代,王朝真坏在女人手里的才有几代?坏在男人手里有多少?”
老唐大人就把手上的书一卷,狠狠的拍在他脑袋上,“少与我辩这些,还不快去收拾东西,虽说要等着张尚书回京交接,但你也不得太过懈怠……”
唐鹤抱着脑袋跑了,心中觉得他爹就是说不过他才这样的。
剑南道节度使在收到圣旨后便把手中的事务交接给手下的人,然后带着护卫先轻骑简从的跑回京城任职。
他回来时,太医署的事情已经定了,周满拎着两坛菊花酒就上玄都观里赴宴,和唐鹤他们喝了一通酒,下山时便遇见唐家的下人跑来找唐鹤,“郎君,张尚书进京述职了,刑部那边来人找您,说是让您找个时间去交接呢。”
唐鹤就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这么急?张尚书回来不多休息几天?”
周满道:“或许是因为和学兄是旧相识,所以想叫你去叙叙旧?”
“……算了吧,”唐鹤道:“虽然我们同在益州好几年,但他是节度使,我就是个小县令,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面,要说旧,那实在是没有多少。”
杨和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应该是为了卖世叔一个面子,早点儿见你以示看重。”
唐鹤:“……这一点儿就不必特别关照了吧?”
纨绔没当成,还因为有个左相爹要早早的去应付上级,缩短假期……
哦,他没有假期,只是看上级啥时候让他去交接,他就可以离开。
唐鹤一脸舍不得的看着杨和书和周满,他不好拉周满的手,便去拉杨和书的手,“这一去见,我过不了几日就要走了,这一分别便又是几年……”
杨和书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发现抽不出,就稍稍用力,无奈的道:“之前我在夏州几年,不也靠着书信往来吗?”
周满安慰他,“没事儿的,我过不了几日也要走了,唐学兄,你要不要与我同去青州?”
唐鹤沉思起来,“你这样邀请我,郭刺史听到会很不高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