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白善也不在意,第二天就骑着马和衙役们将这十八人押回县衙。
县城里的百姓看见他们的县令骑着马,手中牵着一根绳子,绳子后面串着三个人,他身后还有六个衙役手中牵了绳子,粗粗一算,被绑着的人足有十八个啊。
北海县的人都惊呆了,忍不住大声议论起来,“又是土匪?我们北海县怎么出了这么多土匪?”
话传到白善耳里,他扭头看了一眼人群,马鞭子遥遥一指道:“别乱说,谁说他们是土匪了?他们就是混子。”
众人松了一口气,便有人大声问道:“大人,您现在连混子都抓了?”
白善一边拉了人打马往县衙去,一边回答道:“他们老老实实的我自然不会抓,但他们要是犯事儿我自然要抓的。”
“县令,这些人犯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白善扭头咧嘴一笑道:“就是想混到新盐场去搞破坏而已。”
平民老百姓并不知道盐场对北海县的重要性,但也知道盐是好东西,于是道:“那可就坏了,是该抓。”
平民百姓不知道,但有的人知道啊。
白善当街的这一句话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开,宋老爷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然后是县学里的学生们。
县学里的学生都是十二岁到十八岁的年纪,正是热血沸腾的时候,本来白善年纪轻就很对他们的口味,之前审理山匪案时更是在学生中积累了不小的声望。
他们也不是吴下阿蒙,上一任路县令和宋家便矛盾重重,关键点就在盐场,白县令上任,这个关键点自然也没变化。
本来县学中便有不少学生对于宋家掌握盐场有意见,此事一出,县学中的舆论更是沸腾。
还上着课呢,当即便有学生推了书桌起身,走到宋梦面前质问他,“宋梦,难道你宋家是想代北海县衙而取之吗?”
宋梦脸色很不好看,也生气的起身,“你休要胡说。”
“我胡说?不然你家为何派人去破坏县衙的新盐场?”
“且不说白县令没有说此事是我宋家所为,便是他说了,现在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你们未曾调查取证,空口白牙便要污蔑我宋家吗?”
“是不是的,彼此都心知肚明,我等也只有一句话送给你,”一人道:“宋梦,你宋家在北海县是势大,然而还没大到可一手遮天的地步,你们想控制县衙,那也得先问过县城的百姓们是否都愿意。”
“不错!盐场是北海县的重要财政,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你们宋家人在管,但那是朝廷的产业,此时新县令上任,也该还给新县令了。”
宋梦:“怎么,因他白善出身世家,又是太子伴读,还给陛下做过中书舍人,你们觉得他前程远大,所以便争先恐后的去讨好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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