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他做了承诺安抚下民心,你们要是不履行,被骂的还不是他?
还有回头抓个不按规矩办事的罪名弹劾他算怎么回事?
得到了任御史的承诺,白善便领着人出去了,他决定照着自己的心意来。
官兵们去而复返,且从最没注意的村尾开始扫荡,直接挨家挨户的把人叫出来,一并给领到了村中央。
他们只从村尾聚集人,聚了有八九十户这样便作罢,剩下的则是自己听到动静赶来的。
等村头那部分人比较活跃的人拎着木棍锄头赶到时,白善和任御史正站在几张桌子临时搭起来的高台上。
他对一旁的禁军点了点头,禁军便抽出自己的刀,一刀劈在一旁的木桩子上,大声喝道:“大人有话要说,安静——”
嘈杂的人声安静下来,白善这才注视着他们道:“你们可知道仅凭昨日袭击朝廷命官的行为,你们就已经可以被定义为暴民,为造反之人,可以杀无赦?”
众人慌乱起来,“但你们也看到了,今日我们来的人都还没有昨日的多,可知道为什么?”
“为,为什么?”
“因为你们的里长代替你们进城请罪去了,”白善睁眼说瞎话道:“昨日之事非你们里长本意,他也说了你们是恐惧害怕田地被衙门赎买回去后无田耕种,唐大人怜惜尔等,且念你等是初犯,因此才决定宽宥你们。”
“但有些话,本官认为不与你们说清楚不行。”白善道:“你们可知这一片的田地原先都是官田?”
这个大家自然是知道的,便是以前不知道,现在也都知道了,最近这事儿闹得这么大,都说衙门做事不讲道义,前些年缺钱使,所以就把地卖给了他们东家。
结果现在他们不缺钱了就反悔了,要把地强买回去。
他们都种了这么多年的田地了,而且今年都下种了,这会儿要把田收回去,当官的是要逼死他们啊。
只要一想起此事,大家的情绪又被挑动起来了。
白善大声的道:“这些官田全是前任岐州刺史勾结地方大族和世家低价卖出去的,田价不及市价的三分之一!”
大家没动静,白善继续道:“而这些田地本来应该有你们的一份的!”
这句话一出,大家不由鼓噪起来。
白善微微抬手道:“按照大晋律法,凡成丁皆可以分得永业田二十亩,你们村子里去年有多少人成丁,可分到了田地,前年又有多少人成丁,可又分到了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