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看过这些考生的行卷,但通榜却是一早就看到了的。
他虽然想把科举改制的事儿交给太子,好让他立威,但也不想现在就得过且过糊弄着来。
所以吃饭的时候他就几份卷子问了一下魏知等人的意见。
李尚书对这种事儿不好发表意见,主要是他一个兵部尚书对经学不好说啊,时务策倒是可以说一些,但……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刘尚书,快到年底了,过完年就要算一下兵部的拨款,他决定今年不给刘尚书找麻烦,只希望他也不要给他找麻烦。
所以李尚书就低头吃东西,不发表意见。
但魏知不行,哪怕今年他儿子也参加进士科考试,但他不是举贤避亲的人物,所以见其他人没开口的意思,他干脆就点评上了,他没说已经定下的三十二个名额谁不好,而是说被放进来待选的两份文章特别好。
三十六份文章,从诗赋到经学和时务策都粘在了一起,诗赋一目可了然,经学也差不多是固定答案,他说的特别好,自然就是时务策了。
魏知认为有如此才识的人落榜太可惜了。
皇帝也这么认为,他正要说话,就听一人道:“落了进士榜可以去考明经嘛。”
皇帝一口气就噎住了,转头去看说话的人。
魏知没被噎住,而是直接喷回去,“这进士榜和明经榜能一样吗?韩大人怎么不想着让自家的孩子去考明经?”
韩尚书一噎,道:“这话又不是我说的,是国子监的博士说的。”
孔祭酒正坐着隔岸观火,火突然就烧到了自己身上,他干脆直接问韩尚书,“哪位博士说的?”
韩尚书便不说话了,他倒是可以私底下悄悄和孔祭酒说,当着众人的面说显得他是小人似的。
皇帝已经把噎住的那口气咽了下去,挥手道:“行了,这个问题就先过了吧,既然出了考卷,还是应该以考卷为主。”
他直接挑出两份考卷来道:“这两份落了吧。”
大家看了一眼,发现一位是唐州的成文海,一位是庐州的聂秀,他们全是国子监的生徒,在场的除了皇帝外都看过他们的行卷,当时还是觉得不错的。
刘尚书干脆转头问孔祭酒,“他们在国子监里的成绩如何?”
“既然能在通榜上前二十,那就是有威望的,成绩应该不差。”
魏知则问,“他们的行卷是在学中做的课业,还是自己另做的?”
孔祭酒顿了顿后道:“都有,不过是另做的多。”
魏知便哼了一声道:“临近考试,国子监出的时务策题目很全面了,我记得白善的行卷册子就是从自己做过的课业中挑了几篇出来成册投卷的,他们两个倒是有心,自己还另外想了题目,且还如此的贴近朝政,是真的有所见解,还是其他就不可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