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笑道:“唐学兄是长安县县令。”
唐鹤心情这才好些,他道:“今年进京拜年的皇亲国戚和权贵太多了,我就是这么倒霉,这些人大多都住在了长安县。”
只有极少部分人住到万年县的管辖区域去了。
“你知道过年九天我临时被叫去衙门多少趟了吗?”衙门封印,按说他这个县令也是放假的,但他就是得时不时的跑一趟衙门,或是身披官服出去调解。
“昨晚上元宵,看到我这儿没有,是不是又黑又大了?”唐鹤指着自己的眼袋问周满。
满宝看了一下后道:“唐学兄,我早上见你的时候就想说了,昨晚上逛灯市的时候我还看见你了呢,怎么才半个晚上不见你就好像老了三岁似的?”
唐夫人瞥了唐大人一眼道:“因为他一晚上没睡。”
唐鹤忧愁的叹息,“当长安县的县令比当华阳县县令难太多了,昨天晚上我光处理人喝酒打架的事儿去了,对了,现在崔家的四公子和邹家的小儿子还在县衙里醒酒呢。”
他道:“现在元宵也过了,该走的人也该动身了,不想走的人我总得做一下统计,看有多少人留下来,平日里住在哪儿,打算在京城做什么营生。都打探清楚了,我以后好做工作。”
不说满宝和白二郎,连白善都咋舌,然后同情的看着唐县令,“可真辛苦呀。”
唐大人深以为然的点头。
“所以呢,孙郡马是要留在京城吗?”唐鹤道:“你住在宫里,消息肯定比我灵通。”
主要是她是太医,能够更方便的接触到宫中的消息。
满宝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发现她还真知道。
她清了清嗓子,然后左右看了看,见左右两边都是两家的护卫和丫鬟婆子,这才微微倾身,压低了声音道:“听说太后娘娘和陛下求了一个恩典,让孙郡马进国子学读书……”
不仅唐大人倾身去听,连唐夫人和白善白二郎都倾身竖起耳朵听。
白善问:“你怎么没和我们说过?”
满宝不在意的道:“我也是去给太后复查时偶尔听谁提起的,又不与我们相干的事儿,我为什么要说?”
白善一想也是,低头喝了一口汤后想起了什么,抬头道:“还是有些关系的,不知孙郡马为人如何,但云凤郡主脾气可不太好,她要是留在京城,我们得小心一点儿。”
满宝就挥手道:“她不会有空找我们麻烦的。”
她道:“她小产了,得做小两个月的月子,然后还要调理身体,忙着呢。”
唐夫人惊诧不已,“怎么会小产了?”
唐大人也惊讶,一瞬间已经想到各种宫中斗争,但又不觉得不太可能,宫中是皇后的地盘,皇后管理后宫一向有序,何况还有太后在,谁会那么想不开去害云凤郡主?
满宝不能说云凤郡主的病,那毕竟是她的隐私,她猜测她的病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所以她只能含糊的道:“舟车劳顿,本来胎像就不是很好的,初十那天就小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