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名没姓的,迟盈却也听懂了。
说起孟表姐,迟盈忍不住想起那位帮了她的宁王。
原来是宁王。
宁王就是孟表姐成日去见的人......
她与宁王只有一面之缘,源于那日宁王对她的伸以援手,可单凭那日的只言片语,迟盈觉得宁王该是一个与太子截然相反的人。
他风光霁月、温柔敦厚,慈悲善良。
为何要与孟表姐纠缠不清......
迟盈总觉得这事儿透着奇怪,迫切想问个清楚:“她出府见的果真是宁王么?莫不是旁人?”
迟越十分确定答道:“千真万确就是宁王。虽我也觉得那日的宁王不像不懂规矩之人,可人不可貌相,谁知道呢。总有些男子自诩博爱宽和,实则风流多情——”
迟盈忽的不想再提这个话,她不喜欢弟弟说宁王的坏话。
虽然同宁王并不相熟,她却仿佛同他认识了许久一般,连弟弟说他的话迟盈都会生气。
迟盈抿唇道:“等出了咱们府邸,她如何都她自己的事,与我们无关。”
一晃便到了承天节那日。
宫中大宴。
照惯例分为两处,朝臣在含元殿给圣上献寿,女眷则往太液池之后的花萼楼,等待吉时,一同朝北给天子跪拜贺寿。
而后朝臣自含元殿过来,一同落席观赏歌舞。
迟盈随着父母踏入宫门之时,也是她第一次踏足宫廷。
眼前一条冗长笔直的龙道,苍穹璀璨金辉,投下壮丽瑰影洒在皇宫鳞次栉比的殿宇楼阁,触目所及之处犹如琼宫仙阙,处处鎏金铺顶,庄严绚丽。
与男眷分道之后,迟盈与母亲随着引路宫娥顺着宫道往内宫方向迈步,一路所见,处处白玉铺地,瑶草青葱。
方才还立于花萼楼之外,便可以听见殿阁之内的欢声笑语,热闹欢宴。
当盛装华服的迟盈迈入殿内,仍是不可避免的引来了所有人侧目。
酒席中一众贵女命妇,皆不约而同的停下了交谈,目光似有似无落在跟随随国公夫人身后,一袭流光花间裙的迟盈身上。
迟盈头梳垂鬟,上簪金叶玛瑙步摇,侧插藕色珠花,耳坠金丝耳坠,身披金银丝折枝的花间裙,肩上披着月华如薄雾一般轻柔曼妙的披帛,纤细腰侧悬着细细密密的白玉彩珠禁步。
莲步轻移,高贵典雅,体态玲珑纤细。
作者有话说:
给太子和女鹅来一场更深层次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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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中毒
贵女随着人流垂眸缓缓入殿。
迟盈顶着众人视线,最初慌神过后,眸光逐渐沉静。
无论内心多么汹涌澎湃焦躁难安,面上总是从容不迫。
随国公本是朝中一等公爵,官拜大将军,其女眷的席位被安排在前列。
宫娥恭谨的引着迟盈往正席之前落座,随国公夫人早先熟识的几位官家女眷纷纷围了过来交谈。
“这便是迟姑娘了,迟姑娘头次来宫宴可还习惯?”
有贵妇执着团扇笑:“迟姑娘穿的什么料子做的?真是好看,衬的人雪做的一般。”
“那自然是人本来白,跟你穿什么料子能有何关系?”有人笑话方才那夫人。
那夫人听了也不生气:“是是是,我生的黑,你成心来挤兑我来的。”
迟盈与随国公夫人听着这番话,颇有些哭笑不得,她倒是没方才那般慌乱了。
心里只盼着这宴会快些过了。
陈国公府的孙女儿,唐国公府的孙女儿,与迟盈同龄的未出阁的姑娘倒是不少。
皆被母亲、祖母引着与迟盈相互见过。
一群小娘子正是韶华妙龄,围在一起还未说几句话,便听內侍一连串的通传之声。
“徐贵妃驾到,荣昭仪到——”
“秦王妃到,乐山公主到——”
殿中宫娥又往香炉中添了几片新香。
香味清缓香甜,朝着奢华绝伦的金殿四处丝丝缕缕袭来,穿透珠帘屏扇,盘旋袅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