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知道,她跟凌千越回来就是挨虐的,她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不就是住个狗屋而已。
她推开了佣人的搀扶,低着头,一瘸一拐的钻进了栖迟苑的狗屋里。
狗屋是没有狗的,但曾经有过。
她小时候送给他的一条阿拉斯加犬,叫太郎,他养了十年,后来自然老死了,死了两年多了。
他给太郎盖的狗屋,很大很大,完全够一个人住的。
狗屋里,还留着当年太郎睡过的灰色狗窝,多年来都没有沾上一点点的尘埃。
她蜷缩着身体将自己抱紧,躺进了太郎的狗窝上面,委屈的眼泪又在眼眶打转,不停的咬紧牙关强忍着。
闭上眼睛都是他掐着她脖子,将她踹下车的情形。
头好晕。
身上好疼。
他是因为气急了他是因为气急了。
他还去查了指纹查了监控,就是想查到证明不是她的事实。
他有试图相信过她。
只是铁证根本不容他相信她。
浑身都在疼,但顾惜还在为凌千越找借口,还尝试着去原谅他。
凌千柔太小了,才十岁。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她,生来就个是易碎的瓷娃娃,被医生判定早夭的她,好不容被凌千越续命续到了十岁,养的何其艰难。
若她是凌千越,也会对杀了凌千柔的人下如此毒手。
可是,真的好委屈啊……
他为什么就是不肯坚定不移的相信她呢?
她没有任何动机杀凌千柔。
顾惜在狗屋里住了一个星期,自我游说了一个星期,心上原谅了凌千越,但还是过不去他不肯相信她的那道坎。
整整一个星期过去,凌千越没来看她一眼,佣人过来也只是给她送点消炎药擦伤药和吃的,谁都不敢和她多说一句话。
她也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不止凌千越,所有人都认定凌千柔是她杀的,她说了根本没有用。
吃完晚饭,佣人收走了碗筷,伤势恢复差不多的她,又呆呆的看着夜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渐渐的黑了,漫天的星斗凌乱交错。
她无聊的数天上的星星。
手机早就没电了,但她不想去找地方充电,她害怕撞见凌千越,因为她不知道凌千越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虐待她。
“日子过的还挺清闲,还有心情看星星看月亮。”
就在顾惜看的入神的时候,耳边传来男人熟悉的声音。
顾惜的吓的浑身一颤,急忙抬头望去,对上了男人幽深冷漠的眼神。她吓的呼吸断层了一下,话一时间都说不清楚了:“我、我没什么事可做。”
“没事可做?”
凌千越冷笑一身,弯腰在她身边蹲下,盯着她精致的小脸蛋道:“伤好的差不多了,既然如此无聊,我找点事情给你做做如何?”
顾惜紧张的看着凌千越:“你、你想干什么?”
凌千越将购物袋,狠狠的摔在了顾惜的脸上,命令道:“回去洗个澡,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