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鲤哥儿在大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他那哥哥才慢悠悠的出来,不过他也未曾嫌弃懒得等,毕竟能蹭他哥哥出去玩儿的机会不多。
看着人出来,他上前去扒拉着瑞锦的手腕往自家马车上去。
瑞锦未往马车上走,答非所问道:“你今日便只和我出去?”
小鲤哥儿不明所以:“不然呢?”
“往日不是做什么都喜欢拉着小星哥儿一道?”
“这阵子小星哥儿总不喜欢说话,闷在屋子里都不挪动,我叫他几声才应我一声,想必是心情不太好,马场那么乱,他哪里会去。”
瑞锦沉吟了片刻:“我见他好似瘦了些。”
“可不是嘛。”
“你去叫他一声吧,总闷屋子里也不好,出去散散心。”
小鲤哥儿闻言微眯起眼睛,狐疑的看了他哥哥一眼,瑞锦被他看的后背发毛,正想张口,便听小鲤哥儿道:“哥哥整日在书房闷着读书,还好意思说闷屋子里不好!哼!”
言罢,他折身突突跑去了骆家。
瑞锦看着小鲤哥儿的背影,跑的飞快,腰间挂着的玉佩在风中划过一道残影,他无奈摇摇头,转而望向骆家的大门。
“我知道你最是怕热,现在外头一点都不热了,趁着晴朗的时候不出去走走,这眨眼可就要入冬了。”
骆予星坐在铜花镜前正在绣花,见到小鲤哥儿风风火火的跑进来,把东西往旁头推了推,就知道人是来撺掇他出去的,可是近日心中郁结,他实在没有什么心思出门。
“别做针线活儿了,出去吧。”
骆予星恹恹儿的不太想动弹,看着自己的胳膊都快被摇红了也没有松口。
瑞鲤自知今天自己是请不动人了,叹了口气:“哥哥特地让我来叫你的,他说想叫你出去散散心,我都说了你定然不想出门,他还不信。罢了,你在屋里好好歇息吧,我出去了噢,回来给你带云福祥的果子。”
“瑞锦哥哥说要带我散心?”骆予星有些不可置信,小声问了一句。
“对啊。”
骆予星动了动手指,从凳子上下来:“我、我都没有收拾,怕让他久等。”
瑞鲤人都到门口了,又退了回去,酸溜溜道:“还是哥哥面子大些!”
骆予星抿了抿唇,未置可否。
“让他等去。”小鲤哥儿去打开骆予星的柜子,寻了衣服出来:“马场上沙尘多,不如街市干净,衣服要寻服帖的。”
两人在屋里折腾了一炷香的时间,出去的时候骆予星歉疚的给瑞锦致歉:“让瑞锦哥哥久等了。”
“无妨,应该早些通知你的。”瑞锦伸手:“走吧,上车。”
小鲤哥儿看着他哥把骆予星牵上了马车,登时就瞪圆了眼睛,他哥今天怎么这么讨厌,竟然抢他的小哥儿!
他气鼓鼓的爬了上去。
秋日城南郊的马场热闹,来往间的游人如过江之鲫。
马场这头活动诸多,不仅能骑射打马球,捶丸,诗会,甚至还能钓鱼。前来的除却成年人,还有不少随着大人一道出来的少年孩子,成年人在一个场子,年纪小的又是另一个场子,倒是互不影响。
晚秋草皮已经有些发黄了,场子里风大,吹的瑞鲤眼睛迷离,他不是头一次来马场,倒是挺喜欢这头的凉风,怕骆予星不习惯,还给他挡着些风。
“这边是打马球骑马的场子,旁头有捶丸场,挨着有诗会屋,边头能钓鱼。”小鲤哥儿出来人就更活泼了,叭叭儿的给骆予星介绍:“你想去哪头玩儿,先说好啊,好不易出来,不准去诗会。”
“瑞鲤,你来啦?今日下场吗?我能不能和你一队?”
话刚刚说完,便有几个小哥儿姑娘围了上来:“好久没见你过来了,还以为你今日不过来。上次你教我那招好厉害,我连赢了好几场捶丸。”
小哥儿姑娘们七嘴八舌的,险些把骆予星挤了出去。
“你们小心点,靠那么近干嘛,挤着我小星哥儿了!”
诸人这才发现瑞鲤正牵着个漂亮小哥儿:“他是谁啊?”
“去去去,他是我的小宝贝。”
“啊?”
骆予星习惯了小鲤哥儿嘴炮,倒是外人惊讶的看了骆予星好几眼。
“小鲤哥儿,我不去诗会。瑞锦哥哥要不要下场?我在看台上看他打球可以吗?”
瑞鲤挑了个白眼:“他打马球没什么好瞧的,倒是不如陪我去捶丸,我可厉害了,能大杀四方!”
话音刚落,瑞锦从远处走过来,少年场里忽的一阵骚动:“是他,是他!春日的时候见着他打过一场,好厉害的,这头马场开放我次次都来,却是再没见过他过来,今朝是什么好运气,竟然又见他了!”
“不知今日他是否下场,咱们赶紧上看台去占个好位置!偏了视野可就不好了!”
“此次我定然是要去询问他名字。”
小鲤哥儿站在人群里,听着身旁之人叽叽咕咕的声音,嘴瘪的老长。围在他身旁的小哥儿姑娘眼睛也似被瑞锦吸了去一般:“瑞鲤,你哥哥今日怎的竟也过来了!”
“我们先不打捶丸了,看完你哥哥打完马球再去打好不好?”
“快走,看台上的位置要被坐满了。”
哗啦一声,围着小鲤哥儿的人全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