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泪流满面,鼻头酸涩的时候,端端突然觉得颈侧有潮湿的热液顺着锁骨流向胸口,湿痒的触觉令她不禁困惑地抬起头。
这一抬头,她差点尖叫起来,刚刚明明是她用嬴政高大的身躯俯身弯腰抱着自己娇小的身躯,这会儿跟前的人突然比她高了,再转向沉浸在震撼中无法自拔的樊于期,明明前一刻能和他平视,现在她不得不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下巴。
她回到自己的身体了,这种站在高大的哥哥身边的熟悉感觉又回来了。
端端当即就扑进樊于期怀里,搞得这个将军一时不知怎么办,脸色煞白煞白的,机械地望向秦王,后者一脸阴沉,完全没了刚才多愁善感的泪颜。
“赵高!”嬴政重重地点名,不悦地说道:“寡人累了。”
“嗯?”端端一惊,这声音和这语气听着一点儿都不像白天那个和她在马上有说有笑的嬴政,倒像是昨夜在汧水边上那个嬴魔。
脑子里得出这个推论,她下意识地想绕过樊于期高大的身躯转到他身后,嬴政却一步跨过来扣住她的手,把她拉离樊于期。
端端心里暗喊糟糕,一个勾搭自己母亲还生了两个弟弟的假太监,嬴政一定恨不得把他生嚼了,怎能容他活到明天太阳升起?而她刚才却借着他的身体和嫪毐称兄道弟,这无异于自掘坟墓!
“大王,小人可否去小解一下?马上回来!”端端偷偷抬眼看嬴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请示去厕所,他总不能拒绝吧?
嬴政瞟了她一眼,仿佛看透她的心思,当即点头应允:“寡人也去。”
端端顿时僵住,但嬴政已经拉着她往偏殿的角落走去,眼见群臣和士兵离他们越来越远,她的心里更加害怕,而身边这个回到自己身体的家伙却一语不发,这绝对不是个好兆头。
“唉,等等,咱们是来上厕所的,这儿怎么好像能听到猪的声音?”不仅听到猪打鼾的声音,还闻到猪屎味,她下意识地捂住鼻子,许久没有见到活猪的城市居民不禁好奇地踮起脚尖往角落的暗处看,隐约瞄见一个庞大的猪屁股,它肥硕的身躯瘫在地上,似乎在睡觉,偶尔还甩一下尾巴让人知道它是活的。
“我们厕所便是建在猪圈之上,你究竟来自哪个诸侯国?竟连溷都不知?”嬴政回头看她,只见她一脸嫌弃不愿再往前走。
“混?哦……是溷,我想起这个字来了,有厕所和猪圈的意思。”她偷偷瞟了他一眼,小声试探道:“大哥,问一下,你们秦国的溷分男女吗?咱们这样一起去上厕所,不分主仆先后不太合礼节吧?”
嬴政停下脚步,侧过身正对着她:“再啰嗦,寡人要替你解腰带了。”
“啊?不用不用!”端端吓得连连摆手,这个嬴政真是够污的,连茅厕这么污秽的地方都没他污,她只得尴尬地赔笑道:“其实我突然不想上厕所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和一个疑似22年没碰过女人的嬴魔独处可不是什么好事,搞不好在茅厕这种重口味的地方,他也能来一炮,还是尽快回到人群才能保证她的安全。
见她想溜,嬴政一把捉住她纤细的前臂,要求道:“那你替寡人解腰带。”
端端当下就急了:“不是吧,大哥?你这么大个人上厕所还要人家帮你解腰带,这要是传出去,六国诸侯还以为秦国的大王大小便不能自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