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宫秋庭惊觉自己对奚容真是宽和到了没有底线的地步。
只怕那日她要他的心肝,自己给会毫不犹豫地挖出来捧给她看。
奚容听他话里没有责怪,又看不懂他神色忽然深沉下是怎么回事,手便搭在他的膝上,轻轻摇了摇。
主动坐到了他的腿上,奚容抱着他的脖子问:“公子在想些什么?”
梨香满怀,正襟危坐的人被抚平了轻皱起的眉头,带着她一同倒在迎枕上。
奚容会意地送上了唇,直亲得两人气息微乱,宫秋庭微敛着醉人的眼,面若春水。
罢了,奚容并不是得寸进尺、恃宠而骄的人,她已学会主动告知,往后便不会再有欺骗,两个人好好过日子就是。
“梨儿,往后也该像今日一般,主动将事告知于我,可懂?”他抱紧了人,在她耳边温柔絮絮,“我如何会生你的气呢,夫妻该是携手一生的,自当坦诚相待。”
“嗯。”奚容听到他说夫妻要携手一生,也不免动容,生出几分向往来。
既要坦诚相待,她干脆就问起:“公子,我什么时候才能在京城开间铺子啊。”
宫秋庭上翘的唇落回了原处,奚容怎么一心寻摸这事。
他安抚道:“此事不急,咱们现下该说别的事。”
“什么事?”
宫秋庭好整以暇地问她:“打苏州算起,公子哪日不勤勉,梨儿怎么还没给我生个孩子呢。”
奚容噎了一下,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臊意爬上了面颊,“公子说什么呢。”
“说得不对吗,但凡有的,不是都给你了,怎么不让公子听个响?”他轻咬奚容颊边的嫩肉,开起玩笑来。
奚容如今大抵算得上宫秋庭的通房,虽然他说要成亲,但那还是没影儿的事。
“无媒无聘的,如今要是有了,那孩子算什么。”她还没想过自己会当娘亲,听到“孩子”两个字,仍觉得缥缈。
宫秋庭到底是说了:“咱们成亲之事,我已让人先置办着了,放心罢。”
孩子自然不是急在这一时,若不是为让奚容安心留在深宅里,有没有孩子都不打紧。
但奚容身子如何总要弄明白,当年大夫说她不易受孕,如今看果然如此。
“等回了府,找大夫来瞧瞧好不好?”他温声问。
奚容乍听他说已经在置办,还沉浸在要成亲的震惊里,看大夫反倒不甚重要了,愣愣地点了点头。
“可这事长辈怎能同意……”她有些忧心忡忡。
世代簪缨的门阀显贵嫡子,要娶一个奴婢,宫家只怕要成为天下笑柄。
宫秋庭只说:“你勿须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