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着,话说着,宫秋庭应付了半晌,不见奚容有什么反应,心越发沉了下去。
饭席渐渐安静下来,他有些生气了。
奚容其实早在生气,就算有这样那样合理的猜测,但一见他对别人笑,心里也极不舒服,但为着体面,只是执了酒壶在一旁站着。
“本官还有公事,张小姐慢用。”宫秋庭负气,终于不想再试探地开了口。
张小姐一愣,她本以为宫秋庭留她用饭是另眼相待,既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不是要将她收用的意思?
又瞧见他身旁伺候的美婢,隐约觉得眼熟,但守礼地未再细看。
“大人既然有事,小女子就不打扰了。”说罢起身朝宫秋庭行了一礼,退席出去了。
奚容一见人走了,将酒壶掼下,抬步走得比谁都快。
宫秋庭也气,忙拉住她:“你往哪去?”
她都敢转头瞪人了:“公子不该如此试探,既无意于张小姐,如此对待实在轻慢!”
宫秋庭才不在乎别人轻不轻慢,只为着奚容的无动于衷而怨愤,“你见着我和别人说话,就不气?”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生气,难道要我像公子一样,见个人就喊打喊杀的?”
奚容甩了他的手,真心觉得宫秋庭不可理喻。
见她动容,宫秋庭倒笑开了,想起抱她安抚:“好了,我只是不放心……”
可他话还没说完,奚容已经跑远,回到屋内干脆地将门锁了起来。
睡在床上,奚容还觉得脑子突突地疼。
结果窗户响动了一声,转头见宫秋庭已经站在屋内了。
阴魂不散!
她起身往外走。
“你光知道生气,都不明白我,”他终于将人捉住,抱着坐到一旁的榻上。
奚容坐他怀里,火气更大:“我明白什么,你既有怀疑问我就是,为何要牵扯其他人。”
“你骗了我几回,问出来的话谁敢信,”宫秋庭说得更是有理有据,接着语气一转,
“那几天,我怎么也不信你死了,后来信了,我想去找你,可父亲回来了,说他拿了你的尸骨,若我死了,就不让我们葬在一块……”
他那时候浑浑噩噩的,等想再求证,已经没机会了。
只能装成一个正常人活着,再找机会拿回她的尸骨,陪她一起安眠。
奚容欲挣的手脚一顿,听完心中颤动不止。
她不敢细想,宫秋庭居然产生了随她去死的想法,这像一个疯子的念头,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