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闺阁小姐小小年纪知道为自己的亲事盘算,早早选好了夫婿,不知羞耻替人拉纤,说出去实在丢宫家的脸云云。
一篇话说得实在诛心,她虽是庶出,但娇生惯养,听到这样的话憋不住哀哀哭泣起来。
老夫人想到二房一惯性子沉静的宫盈,再看宫莲,越看越气,直接罚她禁足至今。
所以宫莲昨日才出来,就听闻了孙家小姐和个家中只够得上五品官的寒门定了亲,她和二哥的亲事是彻底的黄了。
想起当初自己在她耳边各种展望以后她做自己嫂子的事,以后见面只怕尴尬,自己借她接近孙家公子的事是无望了,宫莲怎会有好心情。
老夫人的话是说不完的,宫秋庭看时辰差不多了,说道:“此际出发到天黑刚好到客驿,祖母且留步,愿身体康泰长久,待孙儿早日归来。”
“诶!”老夫人点头擦泪,目送了宫秋庭的车队缓缓行出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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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易抛,光阴荏苒。
两年后,荥阳有怀阁上又复青山隐隐,佳木浓荫,
屋内用的依旧是两年前的配的香,孔雀蓝镂空盏式炉散着青烟,琉璃窗一列朝外撑起,驱散久无人住的气息。
奚容迎着晴好的日光铺床换新帐。
虽然老夫人日日让人打扫,不见半点灰尘,但主子的内卧是不让人进,和宫秋庭离开时是原模原样的。
内室奚容一个人自然打扫不过来,莹烛月钩还有凝玉就被派过来帮忙。
凝玉这两年就在老夫人的院里伺候,有人关照又是个老实的,过得还算不错。
奚容是从盛京回来,凝玉兴奋得很,边忙活着边跟只小雀儿似的对盛京的状况问个不停。
她嘴上得闲,自然是有问必答,有给宫秋庭说故事的经验,描述起盛京的繁华来也是绘声绘色的,连莹烛和月钩两个大丫鬟都忍不住向往。
四个丫鬟凑一块说话,屋里都是热闹的气氛,书阁无须打扫,宫秋庭就躲在了里边处理事务。
经过两年的经营和中书令父亲的推举,他已官至九卿之一的卫尉,然而这样的升迁速度引起尚书令派系的微词,但有中书令弹压,这并非大事。
但今上所授了卫尉之职,比之前朝,职权早已大幅缩减,这回的升迁一不服众、二也不算好用,短期内再升已无空间。
是以宫秋庭与父亲商议过后,自请了围剿信王余孽之,这事他让江妄子追查多年,眉目已有,等的就是如今派上最大用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