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那样的话,即使是被逼的,她也觉得羞惭,咬紧了唇站起身来行了个礼,转身就要往另一边走。
结果未走几步,就被拉住了手臂,她着意避嫌,忙挣开退了几步:“大公子可有吩咐?”
“弟弟欺负你?”
老夫人再三提点过宫秋庭是他的弟弟,宫椋羽也就这么喊了。
奚容小心抬眸看他一眼,又很快垂下,他面容本是精致到带着攻击感,现下却有温软乖巧的味道。
大公子没有生气,奚容心里愧疚更甚,那话是瞎传,为的是自保,但宫椋羽被人挑唆,贸然来问她这事做的确实欠妥。
宫椋羽面对这明显的疏远有些无措,她离自己又远了一点。
明明几天前两个人还能坐在一起,果然自己想让奚容离开弟弟,陪自己走的要求太过分了,她才生气和自己疏远的。
奚容兀自低头说着话:“奴婢昨日所说的话,望公子恕罪,那不是真的。”
但她又不能说是宫秋庭授意,恐伤兄弟情分,只好又说:“大公子是很好的人,奴婢昨日与春烟争执,说话才失了分寸……”
“不是真的?”
这话点亮了宫椋羽眸中的光,奚容不想跟他去幽州这事竟不是真的。
“嗯,望大公子宽恕奴婢失妥的言辞,虽不能同去幽州,但奴婢在此祝大公子此行一路顺利,往后无病无灾。”
宫椋羽满脑子都被奚容说的“不是真的”这话填满了,耳朵只听得心跳渐渐的声音,根本不知道她后头说了什么。
他胸膛轻微起伏了一下,一贯抿直唇角微翘,眼中光华流溢:“好,我知道了,那我去幽州那日,来找你,好不好?”
奚容以为他那日要同自己道别,点头:“奴婢等着。”
扎在心里的事和宫椋羽说开了,她的沉郁散了一般,两个人一时无言,她又想告退。
宫椋羽却重复了刚来时问的那句:“你为什么哭?”
将弯的膝盖停住,她黯下明眸:“家事罢了,不敢扰了公子的耳。”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我帮你。”
“不用,已经没事了,”她熟练地撒谎,但那些恼人的画面又如潮水般涌了上来,让人升起自我厌弃来,连此刻说谎的自己也显得恶心。
“大公子可有什么重要的人?”她脱口而出。
问完才觉得唐突,见到单纯的宫椋羽,她脱口就将自己纠结的破事问了出来,一个丫鬟矫情这许多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