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话,身影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不多时,三公子的房中传来几声推拒,再然后就是女子不堪忍受的娇吟声响起。
和三公子事成,春烟不敢久留,忍着不适摸回了东厢。
她一颗心压不住地狂跳,也明白,之后别的公子再是拔类超群都与她无干了,她此生就系在了三公子的身上。
熬到白日里凝玉过来之后,她就躲到后罩房去烧水洗了澡,又回来避着凝玉问了宫椋羽一回,自己可还要去给奚容捎口信?
宫椋羽滞了一下,没有开口阻止。
有了大公子的首肯,春烟行事的胆子也大了许多,她夜里早就想好了,自己略通些笔墨,就写了一张字条揣在怀里才走了出去。
才想起来今儿是初一,全家都要去老夫人拜年讨压祟钱,倒不用往有怀阁上登,只看奚容会不会随二公子下来。
她心里记挂着这事,抢了凝玉的差事,陪着宫椋羽去了。见大公子来,有守在廊下的小厮殷勤地打起了帘子。
春烟到这就不用进去了,老夫人嫌进进出出的人多杂乱,让万嬷嬷在抱厦里给各位主子带来的下人发了红封,随他们在屋檐或抱厦中等着主子出来就是。
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都不见奚容的身影,连吉光也不在,看来二公子还没到,春烟只能占着抱厦门口耐心等着。
很快,各房主子都陆续来了,这边站着的人越来越多。
抄手游廊的转角处终于转出来两个人,正是宫秋庭和奚容。
今日是大年,下人们为了吉利,穿的都是喜庆鲜亮的颜色,奚容自也不例外,一身浅缙云的烟笼兰花袄子,月白色裙带圈出一把纤腰,百合裙下纤纤细步,珍珠坠儿盈盈晃在玉色耳垂上,通身淡雅又不失明艳,恰似神仙妃子。
奚容听见声音往抱厦这边看,就见到春烟正热切地挥着手,她忍不住微微皱眉。
之前和宫秋庭添油加醋编排自己的事还没跟她算账,这回又打算来作什么妖?
宫秋庭也往这边看来,通身清贵的千山翠银丝边流云长袍,腰间环佩轻响,一双剪水秋瞳不经意看去,秀骨清像一神人也。
今儿是大年初一,他一大早就要下山给长辈请安,昨晚除夕奚容还不愿和他一同睡在碧纱橱里,是以现在看起来面色不佳。
春烟见到了二公子心里一激灵,忙躬身行礼。
宫秋庭没有多作停留,进了厅内,奚容远远站定在廊下,未给她半分回应。
但春烟自己就凑了过来,悄声喊:“奚容姐姐。”
奚容只分给她一个眼神,礼貌地回一句:“春烟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