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一会儿,景逸宸收回手,说:“周先生,麻烦你把帽子摘了。”
周衍心里一直压着一股气儿,当即不乐意了,“不摘行不行。”
景逸宸没有出声,只是看着他。
僵持不到五秒,周衍看在对方是医生的身份上,先让步了,抬起手略微粗鲁地扯下鸭舌帽,让一张英俊的脸彻底暴露在阳光下。
他额前的碎发被帽子压的贴在额头上,眼睛含着压抑的怒气,鼻孔仿佛都在往外出气,可能是身体有异的缘故,他下颌微鼓,比印象中胖了一点。
如果不是身上恶意太强,看起来甚至有点可爱。
景逸宸推了推眼镜,点点太阳穴的位置,声音不轻不重:“把头发撩起来。”
“你到底想干嘛?”尽管语气很不耐烦,但周衍还是照做无误,一手撩起额前的碎发,目露凶光,“景逸宸,你以为我找你是来干嘛的,看病的吗?”
景逸宸对他的态度浑不在意,盯着人的额头仔细端详,眼睫轻轻眨动了下:“气色不错。”
周衍:“......”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这种低情商的人,还真是软硬不吃。
景逸宸从笔筒中抽出一支钢笔,翻开病例单,刷刷几笔写下男人现在的大致情况。
完事以后,他将钢笔放回原来的位置,分毫不差。随即抬眸说:“周先生,对于这件事,您有什么打算吗?”
周衍不禁冷笑,这还用问吗?
他做了一个残忍的手势,“这是个意外,当然是拿掉。”
景逸宸对这个决定似乎没有太多情绪,低眸看着桌面,站在客观的角度善意提醒:“周先生体质特殊,做人流有一定的手术风险。”
周衍直接急了,大手一挥,领导范儿十足:“我不管,赶紧解决!”
景逸宸看着他,瞳孔清透,一时不语。
“你看我干什么?”周衍莫名的很不自在,皱了皱眉,怒道:“你惹出来的祸,你想办法解决,这件事你负主要责任。”
似是想起某些细节,他狠狠地瞪了景逸宸一眼:“那晚要不是你......我现在能变成这样吗?”
自从新婚之夜过后,他们还是第一次提到那晚的露水姻缘。
在这之前,他们很有默契的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毕竟中间还夹着一个陆知燃,关系是诡异的尴尬。
景逸宸收回停留在男人眉宇间的视线,转而看向桌面摆放的日程表,淡淡回道:“好,我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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