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同样被这句话给气笑了,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评价此言。缓了片刻后才冷嗤道:“你的意思是,靖海侯带兵打东瀛实属一时兴起?”
“倒也不是”徐正源冷汗顺着脖颈淌,“将军说从琉球至东瀛路途遥远,若是一次不能斩草除根,只怕他们知道咱们的心思后后患无穷,所以才不顾皇上的旨意与他们交上了手。请皇上恕罪,奴才所言皆是将军亲口所说,奴才不敢有丝毫欺骗皇上之意。”
康熙垂眸盯着他微微颤抖的脖子,声音中仍夹着寒气,“那银矿可有找到?”
“还没有”徐正源道,“派来和谈之人所言将军听不懂,奴才动身之前,将军正派人教他咱们的话。”
(胤礽和系统:这感觉莫名就很熟悉…)
康熙负手思筹,并未再问下去。
大清素来与东瀛并无交际,即便是高句丽与南越皆有向大清的上交朝贡的惯例,东瀛也从未派遣使者来过京中。
所以东瀛到底有没有人懂得京中方言,他一时也拿不准。想了片刻后便又道:“朕去年下旨时已过中秋,即便你们派兵布阵比陆上要快,怎么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打下东瀛大半疆土?”
说起专业上的事儿,徐正源一改方才的紧张,抬起头后正色道:“出发时已经是凛冬,海上风浪大,奴才们过去便用了月余。到东瀛边境之后,将军便令所有船舰分散开来,绕着东瀛几个岛转了一圈,才找了离咱们大清较近的便捷登陆的地方停了船。”
施琅这么做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如若东瀛不好打,船停的离大清近,撤退也方便。二是若东瀛易守难攻,所用时日过长,他也好及时派人向京中求援。
“然后呢?”胤褆好奇道,“那倭寇丝毫不知道你们过去?”
徐正源不知他的身份,但此刻也不敢多问,只摇头道,“路上也有几波小小的流匪,皆被奴才们一举拿下。将军身经百战,自然知道知己知彼的重要性,所以才派了奴才令人登陆查看敌情。”
“奴才带了百人登岛,为保自身,所带将士皆装备着火铳与弩箭。”徐正源仔细回忆道,“奴才记得当时向内陆搜寻了两日,都没见到有东瀛官兵来问。只见到一些普通的渔民,惶恐之下向奴才们投掷了些鱼叉之类的。”
康熙瞪了大阿哥一眼,却一直未打断徐正源,只静静听他说话。
徐正源壮了壮胆子,平静道:“奴才们看那些渔民的情形,便知道恐怕东瀛之士羸弱,力有不逮。因此也未再继续探查,即刻返程回到船上向将军复命。将军知道后大笑了几声,便令主舰上的令官传令,命所有船只聚集向西,一起朝着东瀛疆域内发射火炮。”
康熙淡淡道:“打了多久?”福建水师的火炮是戴梓后来改进过的,威力有多大他是亲眼见过的。如果这样的火力之下东瀛还能坚持好几日,他还得仔细考量是否要让施琅继续进攻。
徐正源回话时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嘲笑,“奴才也以为至少要打上几天几夜,那东瀛人才有反应。谁知船舰上的火炮才放了一个时辰,东瀛人便带着人来了。来人皆跪在地上哭嚎大叫,将军便揣度他们是投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