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进了端本殿花厅,跪下时声音里透着激动:“叩见太子殿下。”
“起吧,给他个座儿。叫人给孤上碗蜜水,给索相上盏茶。”
胤礽吩咐了一声,有小太监立刻照办。
索额图坐下后捋须笑问:“殿下最近可好?”
“劳你惦记,孤这里都还好。”
回到自己的地盘,胤礽放松了姿态。脚踩着椅子的边缘撑起胳膊,另一条腿耷着,低头用手把玩着腰带上系着的玉佩。脸色平平,看不出心情如何。
“太子殿下,老臣最近...”索额图听他说都好,如往常一般,准备开始说明珠和大阿哥。
“先等等”话只开了个头就被打断,胤礽接过小太监递的蜜水抿了一口,“孤且问你,这几日汗阿玛可有单独招你问话?”
“臣正要与殿下说起此事。皇上前几日招臣入宫,但什么都没说,只叫臣跪了一个时辰。”
胤礽瞳孔微收,怪不得刚才他请旨时汗阿玛态度含糊,想来必是索额图又做了什么惹汗阿玛不悦却自知。看来今日,有些话他必是要说透了。
索额图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觉得今日的太子好像与往常分外不同,明明是小小的人儿,气势却分外凌厉。乍一看,竟然跟皇上特别相似。而且今日太子的行事也让他不太习惯,殿下还没像今天一般打断过他的话。
“殿下要与老臣说什么?”索额图试着询问道。
“孤想问问索相...”
“不敢,请太子殿下称呼老臣姓名即可。”
“好,索额图。孤要问你,往日你都说你心为孤着想,当真如此?”
“太子殿下为何如此说,老臣惶恐!”
索额图吓得立刻跪下辩解:“老臣自然是一心为殿下啊!”
胤礽向前探着身子,目光紧盯着索额图的脸:“你既然如此坚定,有句话你要永远记着。孤是汗阿玛的儿子,你一心为汗阿玛,才是一心为孤。”
“你跟随汗阿玛多年,是朝廷的肱股之臣,所以更应当了解他的脾气。汗阿玛喜欢什么样的臣子,讨厌什么样的臣子,你必须要想透彻。否则若是来日做什么犯了汗阿玛的忌讳,孤也保不了你!”
看着已经呆滞的索额图,胤礽加重语气说完最后一句:“你是额娘的叔叔,赫舍里氏的当家人。千万因一时糊涂,叫赫舍里满门跟着你受罪!”
说完这句后,他又改回了原来吊儿郎当的坐姿,仿佛刚才说话的不是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