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西格玛握紧了拳头,他兜里,是我送的手术刀冰冷的形状。
“一个就够了,感谢好意。”我心情稍好,在桌下,将他口袋里的手术刀拿出来,塞进了西格玛的手中。
到点了。
我看着关闭的大门,托着腮,已经隐隐听见外面的呼喊声了呢。
站在西格玛身后的翻译先生变成了一个红发的女性,身材姣好的女人弯下腰,握住了他的手,对准廖卡沙的额头,一掷,正中目标,眉心位置。
【风吹过的小巷】绝对命中的异能,在北欧打吸血种,帮了我不少忙。
场上被廖卡沙的死亡搞的寂静了几秒,他们对翻译先生变成女性杀了首领表示费解,吵闹起来,还有几个举起枪,对准我扣动了扳机。
没有翻译,我听不懂,但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我身后是人高马大的安步德,银白的护盾盖住我和西格玛,在枪林弹雨中毫发无损。
我托着腮,趁着西格玛还在愣神,红发的女人变成了巨型水母,伸出触手向人蜇去。
在政府军推开门后,看见的,是倒了一地的壮汉,还有我在剥瓜子喂西格玛吃。
和他们简单交接了下,我带着西格玛离开了宴会场。
“杀人是什么感觉?”我问西格玛。
刚才,音波抓着他的手,用手术刀刺中了廖卡沙的额头。
“......没什么感觉,硬要说,大仇得报吧。”西格玛笑了笑,那笑容没有一丝阴霾:“谢谢,哥哥。”
他是究极的异邦人,是孤独的俄匊斯,是无家的圣马丁鸟,是会为犯罪悲伤,也不会为犯罪悲伤的单纯孩子。
我偏过头:“走吧,去和“月牙”交接一下,然后我们搬家。”
沙漠的夜晚,好像一条上号的丝绸带,绵长顺滑,镶嵌着星星点点的亮光。
中亚的天空,和法国的天空,差不多嘛。
唯一不同的,是炎热的沙土气息和充满清苦的麦香。
“月牙”和“沙狼”虽说都是走私团伙,但一个走私生活用品,一个走私军火毒品,性质不一样。
我和政府军做了商量,让“月牙”继承了“沙狼”的打手,实质上,是去工厂生产零件,成了港口黑手党分部的人。
对组织叫什么,森鸥外不建议,我更没意见,只要他是能给港口黑手党带来利益的组织就行。
“月牙”的首领捡了大便宜,诚惶诚恐,决定给新组织起名叫港口黑手党中亚分部。
港口......
我默默看着分部不远处,漫长无边际的沙海,沙海和大海边上的黑手党,叫港口黑手党,好像没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