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松代一树鼻端还是那股家入硝子袖子上那股酒精味。
APTX4869幽幽:【有些人,嘴上一直说他当初就不应该承认,心里一边有事没事就回忆从前,我不说是谁。】
【我这是在怀念老同学,】松代一树给他打断了个正着,躺在手术台上望着天花板说,【不然我还能回忆什么,回忆五条悟是怎么一口气掀了我所有马甲的,还是回忆他怎么日天日地把事情弄的全校皆知的,还是回忆我是怎么哄着他拖着他最后死他怀里的?】
APTX4869沉默了一会才说道:【硝子给你治好了,你还要继续躺着吗?】
【不了,】松代一树利落翻身下床,披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白大褂准备回宿舍,【我回去收拾一下行李。】
【你要走?】APTX4869吓一跳,【好不容易才让五条悟确认你不是你。】
这话说的,绕口令似的。
【不过也不是无处可去,】APTX4869想了想,【你酒厂那边的身份后勤组说还给你留着。】
【当初登出任务的时候这个身份是在研究所那边挂了一个外派出差,现在要回去的话也还来得及。】
【不走,】松代一树跟硝子点了点头,转身朝着门外去,【我回去做做样子。】
虽然他这一身伤都是刚刚气不过的时候自己弄的,但一个对咒术界毫无了解的研究员,骤然受了这么重的伤,想要离开这里才正常吧。
【你替五条悟说话?】走出医务室,他随口问了一句。
【松代一树滚你的,】APTX4869横眉瞪眼,【谁替五条悟说话了,我是在替你担心。】
【担心我什么?】之前的白大褂上全是模糊的伤口和血迹,松代一树顺手从硝子的医务室里顺了一件,出来之后才想起来硝子的尺码他怎么可能穿得上,只好挂在胳膊上做个样子挡挡伤口,【你担心我还不如担心五条悟,我看他十年过去病的不轻。】
APTX4869:【……你们两个我看都挺让人担心的。】
管理局内又没有什么员工不能在任务世界中谈恋爱的规定,也没有不能向任务世界透露马甲的制度。
只要不在任务内暴露管理局的存在,员工爱干什么干什么。
总局里除了不能分辨任务与现实最后陷入其中的员工之外,多的是在任务世界内养鱼,在规章制度允许的范围边缘疯狂横跳的海王。
一个是太把npc当真,一个是太不把npc当真。
松代一树哪边都不沾。
他的好处是理智把任务和现实分的很清楚,坏处也是理智把任务和现实分的太清楚。
松代一树披着白大褂前脚从医务室走了,五条悟后脚推开门坐在家入硝子对面。
硝子一边收拾沾着血的托盘和纱布,一边看都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