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贾琏才知道自己别扭在什么地方:“就是这个理。也不知道这里面牵线的人是谁。二老爷已经是白身,可还有什么可拉拢的地方?”就是要拉拢, 他不是比那位二老爷更有价值?
“别说他女儿已经十二岁,就是两岁,能与你们扯上关系, 人家也会收进府里。不过是舍一个庶子罢了。”张清说得不客气。也就是贾政这个拎不清的,才以为人家真看上的是他。
这就是意在沛公了。贾琏觉得自己还有得学:“京里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我们两房并不和睦。”
张清摇摇头,否认了他的话:“你忘记忠平出事儿后, 你父亲曾经主张过不要追查同党之事?在有心人看来,就是他还顾念着香火情分。”
可是未曾战先谋败后保身,贾琏有些看不上。张老太爷见他还没懂,少不得提点道:“忠平本是全家灭绝的大罪,最后不过是自己一身死了,儿子还都得了爵位,让人怎么不起心思?”
“可是,有太上皇在,皇上也不会太赶尽杀绝。”忠平如此,忠安未必不会如此。
张清接着提点他:“忠安与忠平还不同。原来忠安就总是隐在忠平身后捡便宜,现在没了忠平,他也只能到台前了。”没了挡箭之人,又与皇帝争了这些年,已经没有服软的余地。何况他的手伸得太多、太长,就是太上皇也未必能容得下他。此时把贾家拉过来做挡箭的,也是费了些心思。
不光是张家觉得忠安在此事上费了心思,就是皇宫里的皇帝,也气得摔了杯子:“从来都只在这些小事上做聪明!”
皇后都替他心疼,上好的贡瓷,胎体细腻,釉色明艳,画工精致,摔了一个,一套都不能用了。这要是放到现代去,就是传家的东西,竟这样摔了。虽然穿过来这么多年,皇后还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孩子。
“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何必与他生气。”就是生气也不该摔东西。皇帝也知道皇后是个什么性子,安抚道:“一会让他们开了库房,你再挑就是。”
皇后才不上当:“库房里的东西还不都是我的。”
听她如此理直气壮,皇帝也是一乐,觉得皇后是一心与自己过日子,不是为了自己是皇帝,要不为何会替自己心疼东西:“那家伙走时就不放心他那个蠢弟弟,我还以为他瞎担心,不想是我放心太早了。”
皇后也点头:“谁知道那个贾政,一点教训也不知道吸取。可要让贤德妃捎些话回去?”
“不用。”皇帝想也不想地给否了:“看在那家伙的面子上,已经容忍了他们多少次?”
这就是不肯再给机会的意思了。皇后也不待见这一家人,从看书那天就讨厌来着。只一长一短地与皇帝散闷:“要不和太上皇说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