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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注重家庭的人,我的朋友们都是注重家庭的人。所以我不忍心看到格拉桑太太哭泣,她哭的我心都碎了。”葛朗台恬不知耻的说出这番话,让欧也妮自愧不如。

如果葛朗台是注重家庭的人,那死去的葛朗台太太难道是自己把身体糟蹋的早逝的?葛朗台太太哭的时候你无动于衷,银行家太太哭的时候你竟心碎了?欧也妮听不下去了,再听下去,她怕听出葛朗台与格拉桑太太不得不说的故事。

格拉桑的拳头都攥起来了,沉重的呼吸了几下之后,他抬起头,向葛朗台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正想跟你说说你弟弟财产清算的问题。如果处理不好的话,恐怕会有人借此……”想处理好的话,就得拿出钱来替死者还帐。

葛朗台的头摇动的一点也不象一个近七十岁的人:“不,我相信你,我一直相信你,你不是一直在跟他们协商嘛,那就协商下去吧,到最后总有一个人会让步的。”

对葛朗台的无耻言论,格拉桑见识的太多了,他不再说下去,只等着听葛朗台胡说就行了。葛朗台问欧也妮:“你觉得我投资纽沁根银行的事情,有多少把握,能保证对半的利息吗?”

如果这钱最终归欧也妮,她自然要保证对半的收益,才能等将来欧洲工业革命到来时,不至于因货币的贬值财富缩水。可是面对葛朗台的问题,欧也妮说出口的话就得斟酌了:

“爸爸,您知道不管是哪一项投资,都不能保证对半的收益。我们是投资银行,不是抢劫银行。”

“你就算是抢,银行也没有多少金子。”葛朗台失望的嘟嚷了一句,不停绕着他的大拇指,心里计算着自己拿出多少钱来进行投资。

等他算明白了,张口刚要对欧也妮说明的时候,发现格拉桑还坐在客厅里,不由向他问:“你怎么还在这儿,先生?我刚从索漠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累坏了,我要休息了。”

台.格拉桑默默拿起自己的帽子,向欧也妮微微弯一下身算是告别。欧也妮站起身来,将人送到客厅门口,轻声对格拉桑说:“爸爸在巴黎的时间不会太长,到时我还要倚重您呢,格拉桑先生。”

已经戴上帽子的格拉桑,被欧也妮这句话给治愈了。他感激的向欧也妮脱帽敬礼:“你知道的欧也妮小姐,我不管是替你还是葛朗台先生,办事一向尽了最大的本份。”

是呢,你是尽了最大的本份,佣金也一法郎都没少收。欧也妮没有拆穿他,礼貌的送人走后,才回到客厅继续与葛朗台斗智。

葛朗台的脸看上去还是那么木讷,眼睛都很少转动一下。欧也妮只当不知道他心里还有计算得失,关心的问他是不是需要去看看他的房间。

与夏尔.葛朗台到索漠的头一天不同,对金主爸爸,欧也妮是一个极有商业道德的人——她早早替房子真正购买人葛朗台先生,在三楼准备了最靠里的房间,房间里的用品也都是新的,葛朗台在巴黎期间需要的衣服、相配的帽子、领结还有手套,已经整齐的摆进了衣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