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孩子。”陈宴又应道。
之后,杨柳松了口气,起身走到窗边,扫了眼空荡荡的庭院,皱了皱眉。
这之后颇有些费力地关上半边窗子,但她并未关严实,而是留了缝隙。
雨水打湿了她的袖口,她瞥了眼榻上的陈宴,直接将外袍脱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她取下了发簪,发丝忽得垂下,随后一步一步向床榻的方向走去,身上的衣袍也一件件地脱下,最后只余贴身的小衣和亵裤。
她上了榻,瞥了眼小腹的方向,冷哼了一声。
随后慢慢伏在陈宴身上,慢条斯理地解着他的衣领:“表哥,别怪我,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我知道,表哥是因着二姐的嘱托才关照阿柳的,表哥对阿柳的好阿柳铭记在心。
你说的没错,王钊的确不是良人,我早就对他死心了,但是他负了我,我怎么能让他逍遥自在呢?我与他无媒苟合,表哥现下身份贵重,而且自诩为官正直,自是不愿意帮我的,但我咽不下这口气,我杨柳不会让那个负心汉好过的。
表哥不愿意帮我,自是有人愿意,今夜过后,阿柳不奢望表哥能娶我当正妻,一个妾室足矣……”
突然,庭院里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和铃铛声。
紧接着,传来窗被慢慢推开的声响。
推窗的人下手的力道很轻,似乎不愿意惊动屋内人。
杨柳竖耳听着,勾起嘴角,扯松了陈宴的里衣,随后凑近了他的耳侧,道:“表哥,我过会要问了哦。”
一声极低的落地声响起。
卫棠浑身湿透,发丝沾了雨水贴在了脸侧,而衣摆上也沾满了泥渍,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这冬日的天真是怪了,白日里乌云密布,傍晚时分却凉风习习。
本以为这雨不会下了,不曾想竟是留到大半夜来了。
她本想打道回府,但想着好不容易支开了日日教导她闺秀礼仪的婶母,这才能偷跑出府来。
如此艰难心酸,不见宴哥哥一面真是可惜了,于是便冒着雨赶了过来,又是翻墙又是爬窗……
虽然婚期在即,但她与宴哥哥已有两月多未见,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她真的是想念得紧。
想必宴哥哥也是如此。
她想好了,若是他睡下了,她看一眼就走,这样也不算坏了规矩。
卫棠方才翻窗的时候余光瞥见了书房的光亮,于是一下地便轻手轻脚地猫步跳至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