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有些不适应,但大家都只当她是年岁小脸皮薄,再后来,渐渐熟络以后,宋姝月便开始同大家说说闹闹起来,毕竟她的性子本就跳脱爱玩,这段时日与那人冷战早就憋坏了。
而且,她似乎有意打听山外的情况和出山的路径,眼看着和亲的日子越来越近,她不免有些心慌,既然那人不肯将她送回去,她便自己想办法。
这天,黎砚池一早便去了私塾,宋姝月听见院门阖上的声音,才松了口气一般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方才,她半梦半醒中察觉屋里进了一人,心中大骇。
那人站在她的床边良久,见她仍睡着,便走近了些,随后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上一吻,之后才默默离开。
一阵轻柔的脚步声响起,趁着空隙,装睡的宋姝月五指捏紧被角,偏过头,微微眯着眼望去,果不其然,是黎砚池,确认是他后,却莫名松了一口气。
宋姝月下了床,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处似乎刚被烙了印记一般,有些微微发烫。
她一直在回避的那些个事情似乎在一步步朝她逼近,将她逼近死胡同,让她退无可退,甚至还抽丝剥茧般地勾起过往的种种,让她不得不认真地去思考这件事情。
他,当真对自己有意吗?
宋姝月梳洗了一番,小步踱至堂屋,瞥了眼桌上摆放着的清粥小菜,随后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不知为何,不过是一碗简简单单的清粥,她竟觉得有些美味。
她小口小口地喝着粥,抬起头,透过屋门往院中看去,清晨的曙光自东边来,倾斜地照射在了院落里。
小院收拾得齐齐整整,院落的一角开辟了一块小窝,外面围着栅栏,里面养着王大婶送来的小鸡仔,小鸡毛茸茸的,天亮后,在窝里东窜西窜;再往边上去还有一个小窝,里面养着一只毛皮雪白的兔子,此时还窝作一团,睡得正香。
那天,宋姝月从王大婶那处回来后,见院门口有只雪白可爱的兔子,便欢喜地抱了回去。
她起初还有些纳闷这兔子为何会出现在院子门口,悉心照料了几天后,从王大婶的嘴里偶然得知是黎砚池特意从山里抓来给她解闷的。
那时,听到王大婶无心说出口的那番话,她看着怀里的兔子,表情有些怪异,不知道是继续抱着呢,还是扔掉它呢,一时之间,眉毛拧作一团,竟有些进退两难。
自从宋姝月意识到追问无果后,两人便进入了相对无言的模式,宋姝月下不来面子,不肯搭理他。
“黎小娘子,你家郎君在吗?”院门外传来王大婶的声音。
宋姝月放下手中的碗筷,也许是听村里人喊习惯了,这个称呼她现下也不再反驳了,毕竟她早从那些妇人口中得知了黎砚池是怎么同人讲述他们之间的关系